第3段(2 / 2)

馬進良使了個顏色,就有侍衛舉刀於眾目睽睽之下刨開了孕婦的肚皮。那青年當場暈了過去,孕婦慘叫了兩聲也沉寂下去。

剛剛成型的嬰孩從刨開的口子裏滑落下來,臍帶還連著母體。卻也死了。

有些錦衣衛不忍的撇過頭,他們見慣了血腥場景。這樣的,卻也見得極少。誰不是爹生娘養的?

黃紹忠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假寐。他不願意睜眼看,他現在是個有“思想”的人了,更多的時間是在想:我是誰?我以前是做什麼的?我為什麼在這?大哥哥為什麼不願意理我?

“大檔頭,這是三檔頭那邊的飛鴿傳書。”小太監在馬進良身邊,將收到的信交給馬進良。

馬進良垂眼一掃,用內力將紙條震碎,一拂長袍:“隨我麵見督主!”

黃紹忠打了個哈欠,他還沒能把事情像個清楚明白,這邊又要走了。他翻身上馬,往西邊去。聽見馬進良朝他說:“你最好當你一輩子的傻子,可別有一天恢複。”

黃紹忠不理馬進良,他除了雨化田,是誰的話都不願意聽的。

這時還是晴空萬裏,伴隨著烏鴉的悲鳴,路旁的梧桐參差不齊,張牙舞爪的擺弄著身軀。草叢裏的蟲子夏蟬發出不規律的噪聲

雨化田收到飛鴿傳書,麵無表情的放置一旁。西廠的三檔頭,竟被一個無名小卒這般捉弄,實在是可笑至極。

他嘴唇微張,趙懷安三個字被無聲的吐了出來。

擋住我路的人,唯死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是個曆史文盲,非考據黨▒思▒兔▒網▒

大家看作一時消遣,一笑置之便好

☆、一條被一張床

黃清淵是個忠臣,也是個清官。他活著的時候廣受百姓愛戴,死了,還要背上奸臣的惡名。

有人說他是不堪侮辱自盡而死,也有傳言說他是被東廠的爪牙暗殺。無論如何,他死的確實冤枉。

而黃邵忠做為他的大兒子,自幼舞文弄墨,耍刀弄槍。十二歲的時候被江南五俊收為關門弟子,前途一片大好。他原本就是個風流劍客,紅顏知己無數,溫柔鄉裏混的如魚得水。九年來頭一次回家,就中了埋伏。

在地下的黃清淵要是知道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成了傻子,又為閹狗們賣命。不曉得會不會氣的從地底下爬上來。

“你少與此人胡混。”馬進良在遠處指著繼學勇對黃邵忠說:“你隻需聽督主的話,其餘的人是一概不必管的。”

黃邵忠答應了一聲,又多看了繼學勇兩眼,示意他知道了,馬進良才又帶著他向前走。

實際上黃邵忠又懂得個什麼呢?他的一切都隨著東廠的屠殺被屠戮殆盡,身為阿忠的人生純粹是被撿來的。

黃邵忠平常是很願意和雨化田待在一處的。他醒來時見的第一個人就是雨化田,便毫無保留的相信他,愛戴他。他也不知道雨化田是純粹不把他當做人看的。

此時雨化田正站在船頭,他的野心,正通過一個趙懷安慢慢實現。在萬貴妃心中他不過是隻狗。而萬貴妃本人又何嚐不是被男人白占便宜的賎人。

“為皇上娘娘分憂。”雨化田對馬進良說道“你說我現在是皇上、貴妃眼中的愛臣嗎?”他勾起一抹嘲諷似的笑:“過去東廠也不是這樣嗎?立了東廠,又設我西廠,有了西廠,還有跟著來的...你說呢,我們這種人該是什麼想法?”

馬進良站在那處,他是雨化田的親信,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他不能順著這話說下去。

反倒是黃邵忠傻乎乎在那處問:“大哥哥,他們總叫我傻子,傻子是什麼意思?”

雨化田看了他兩眼:“傻子?傻子就是你這副模樣。”

黃邵忠知道傻子不是好話,可他覺得那麼多人都這麼說自己是傻子,也覺得是對的。

這夜裏,雨化田睡的並不安穩,在他的策劃裏他是絕無可能一生都為萬貴妃賣命的,他要的何止是權利,也何止是地位。他當不了皇帝,卻想要有本事左右皇帝。

“大哥哥!”黃邵忠裹著棉被在門外喊:“你把門開開啊!阿忠找你來了!”

雨化田原是不想管的,可黃邵忠大半時辰擾的他心煩意亂,又不能打死他泄憤——和一個傻子置氣可還真是犯不著。

雨化田隻著褻衣褻褲,披了件披風就開了門。這時日夜溫差極大,黃邵忠已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見雨化田開了門,他立馬擋在門口,可憐巴巴的說:“大哥哥,我做了好可怕的夢,你讓我同你睡一晚吧!”

雨化田輕輕一撫袖,黃邵忠就被推出了門外,雨化田心情原本就不好,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襟:“你同我過兩招,你可覺得自己贏得了我?”

黃邵忠自然不知道雨化田隻是找說法打一場,也從未設想過自己會輸。便傻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