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邵忠牛頭不對馬嘴的朝肖長安喊:“大夫你快看看!大哥哥睡好久了,怎麼還沒醒?”
“邵忠哥,你是不認得我了?!那閹狗對你做了什麼!”肖長安眼眶通紅。當年的黃邵忠雄心勃勃,能言善辯,一表人才。可如今,竟成了這個模樣。
黃邵忠想了許久才說:“你怎麼不過來看病?閹狗是什麼?你認得我?”
肖長安沒有說話。
當年他還是少年,跟隨師傅去到武當山。參加武林大會,那時候的黃邵忠已然有了青年的模樣,他使著一手好劍法,長身而立,不知引了多少江湖女兒為之側目。
他行事得體,舉止有禮。家中也算是名門旺族,與他來往的友人也大多是與他身世相近的武林新貴。
可肖長安就是個孤兒,乞丐出身。在丐幫的地位也算不上高,是從未奢望過能與這樣的人物結識。
於是黃邵忠站在比武台上的時候,他是絕沒想過要上去自取其辱的。卻最終被師尊指派上去,美其名曰是讓黃少俠指點兩招。
肖長安擺好架勢,大吼道:“丐幫肖長安,請黃少俠賜教!”
現在台上的黃邵忠笑著對他說:“可當不得少俠二字。不過也是個湊熱鬧的,請吧。”
現在肖長安都還記得,哪怕是過了這麼些年,還能記得黃邵忠當時的風采,一身貴氣渾然天成。
肖長安的臉色頓時漲的通紅,他看著眼前的這個人,頗為尷尬,結結巴巴的說:“我……我……你請吧。”
這一次,是肖長安平生第一次不用暗器,他的武功平常,到他認輸,期間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他分明可以看見黃邵忠眼底的失望。
但黃邵忠還是溫和有禮的朝他說:“不是什麼性命悠關的事,小兄弟不介懷才好。在下很願意多一個朋友。”
在這之前,肖長安是從沒想過會與這樣一個人有什麼交集。在他的想法裏,自己是十分不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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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現在克製不住的流下淚來,黃邵忠的死而複生,和他奇怪的舉止言談,簡直要將肖長安的心給割碎了,於是他痛心疾首的問他:“你竟是做了閹黨的走狗了嗎!”
“你得來看看他怎麼了!!”黃邵忠朝肖長安吼,他太擔心雨化田了,雨化田不醒,他就覺得自己不安寧。
“你從前如何說的?你這一生都不會進朝廷,你可還記得!”
黃邵忠聽不懂他的話,隻一個勁的說:“快來看看,大哥哥睡好久了。”
肖長安痛心疾首:“你可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黃邵忠?你可真讓人失望!我簡直想殺了你。你忘了伯父伯母如何被這些雜種養的閹狗誣陷迫害的了嗎!”
黃邵忠聽不懂他說什麼,他看著雨化田,一個字也不說了。在他看來:這個"大夫"就是個瘋子,而瘋子是聽不懂人話的。
“你給我抬起頭來說話!我認識的邵忠哥可不是這樣一個膽小無恥之輩!”
說完,他竟一劍揮了過去,黃邵忠看他直衝過來,立馬抱起床上的雨化田躲到一旁。讓肖長安刺了個空。
黃邵忠哇哇大叫:“瘋子!瘋子!”
肖長安愣在那處,最後無力的放下手中的,一個人在那自言自語:“我這些年來一直在找你,最後圖個什麼?就為了這兩個字?就為了看你自甘下賤?”
雨化田微咳了兩聲,黃邵忠緊張的抱住他,他額頭冒著汗,激動的喊:“大哥哥!大哥哥!大哥哥你醒了嗎?!”
肖長安臉色微變:“大哥哥?那玉佩可是從他身上來的?”
店主躲在門口,趴在門縫上看,如今聽肖長安這樣一問,就在門外做答:“壯士,就是此人身上的,我親眼看到大個子從此人身上把這玉佩拿出來。”
肖長安又提起劍:“是他迷惑了你,我絕不能放過西廠的閹狗,識相的就讓開!否則連你一起殺!”
雨化田的眼皮動了動。肖長安衝了過去。黃邵忠以身相擋,右臂被刺了一條長的傷痕,深可見骨。紅色的血液流淌下來,看著恐怖又猙獰。
“你怎麼……你怎麼不躲!”肖長安氣急敗壞,他恨不得把雨化田這和罪魁禍首撕成碎片。
黃邵忠用身體擋著雨化田:“我不會讓你碰大哥哥的,瘋子!”
肖長安想上前看看黃邵忠的傷勢,卻又躊躇著縮回去,他擔心的看著黃邵忠受傷的手臂,說:“你過來,我給你包紮,你會把血流盡的!”
黃邵忠防範的看著他,他失血過多,此刻已感覺有些暈旋了,可他仍然堅持的守著雨化田,像隻忠堅的大犬。
“你就這麼……你就這麼……他就這麼重要!?”肖長安開始朝黃邵忠咆哮:“你可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當年你說與我遊曆中原塞外,隻是把我當玩意樣騙?!”
雨化田從床上一躍而起,閃電般的站到肖長安身旁。
“閉嘴。”雨化田掐住了肖長安的脖子,他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