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紹忠轉過頭。
他二師父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
程千俊的頭越來越低,嘴唇幾乎要碰上那女人的耳朵了。
楚琛氣的直發抖,他看了一會,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卻聽見程千俊聲音低沉的說:“你確定黃清淵被關進大牢了?”
黃紹忠錯愕的抬頭,他在一瞬間被這消息弄的頭腦一片空白。
那女人說:“據可靠消息說,吏部尚書勾結塞外意圖謀反,聽聞是被東廠閹狗陷害,如今皇帝昏庸。恐怕凶多吉少。”
“怎麼回事!我爹他怎麼了!”黃紹忠飛奔過去,抓住那女人的手腕,瞪大了眼睛,表情像是要吃人。
那女人被嚇得愣在原地。黃紹忠激動的雙手攀住她的肩膀:“你說!你說啊!!”
“忠兒,你在做什麼?!”程千俊拉開黃紹忠,將那女人扯到身後,一臉緊張的說:“你爹如今性命還無憂,你冷靜一下,待會從長計議。”
黃紹忠咬牙切齒:“那群閹狗!我便知道不能放過他們!”他衝向屋內。楚琛抓著他的肩膀攔住他說:“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去殺了那群閹狗!”黃紹忠臉憋的通紅。
程千俊與楚琛互看一眼,楚琛朝程千俊使了個眼色。程千俊便上前攀住黃紹忠的肩膀說:“忠兒啊,此時需從長記憶,你這般貿貿然進去,恐怕討不了什麼好處。再者說,他黃清淵對你也不怎麼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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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發膚授之父母,即使他不把我當兒子,他也永遠是我的爹。更何況,閹黨一天不除,這天下百姓一天不得安生!”黃紹忠血絲布滿了眼珠,程千俊都能感到他氣的發抖。
程千俊是個小事糊塗大事利落的人,他當機立斷的一手刀打暈了黃紹忠,又用麻繩把他綁在柱子上,用抹布塞住了黃紹忠的嘴,待黃紹忠被水潑醒,他才拍了拍黃紹忠的臉說:“小乖乖,別和師父置氣,師父會傷心的,你紅姨冒險趕過來報信,可不是為了讓你去白白送死的。”
黃紹忠嘴被堵住說不出話,隻有唔了兩聲以示抗拒。
程千俊與楚琛各坐在桌子的兩邊,楚琛是個表麵溫溫柔柔的人,卻也是黃紹忠五位師父中最不敢招惹的,他一開始的激動憤怒沒了,就埋下了頭。
“你慢慢說,把事情說清楚。”程千俊對紅十三說。
紅十三放下茶杯,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她皺著眉頭:“也是前幾天的消息。如今朝堂大小的內外事務皇上都交給東廠,而萬喻樓又是個狡詐陰險之輩。不知多少清官都遭了他的毒手。黃尚書上月在朝堂上與他爭執起來,許就是因為那次,才讓萬喻樓留心記恨,要至黃尚書一家於死敵了。叛國通敵可是個株連九族的罪名……”
黃紹忠開始腿腳蹬地,他急的嗚嗚直叫。程千俊摸了摸他的頭說:“別亂叫,聽聽你紅姨怎麼說的。”
“如今朝廷裏做官的,除了貪官汙吏,大多人人自危。萬喻樓看誰不順眼就砍了誰,找不著罪名還有養著的殺手,我倒是是聽說李懷安他們是在籌備著從天牢將黃大人救出來。”
“李懷安是誰?”楚琛問。
紅十三說:“是黃大人手下的武官,說是武功極好。有勇有謀,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曾聽過。”楚琛說。
“去劫天牢?”程千俊說:“皇上如今不管事,萬喻樓掌管宮裏大權,想為黃大人平反——恐怕不容易。”
“何止是不容易,宮裏那如今得寵的萬貴妃,同是姓萬的。他萬喻樓如今這般光景,卻沒她萬貴妃份?”紅十三一臉嘲諷:“現在朝廷裏烏煙瘴氣,多少清官忠臣都想辭官歸隱了。”
黃紹忠在一旁聽的直瞪眼。
“這事需好好想想,救出天牢不難,可難得是救出天牢之後的事。”楚琛對著程千俊說:“你解開忠兒的的繩子,想必他也不像先前了。”
黃紹忠剛被解了繩子,就迫不及待的對程千俊說:“大師父,我得回去!”
“你父對你也不好,你怎麼如此關心他,奇怪的很。”程千俊打量著黃紹忠,而後說:“我看你也不像是個不記仇的人啊。”
黃紹忠漲紅了臉:“我娘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鬟,生了我就死了。我活該不被爹重視。可我爹卻從未短我吃穿。我記很過他,可他始終是我爹,他生我養我,為人子女的難道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老父去送死?”
程千俊不說話,楚琛笑著說:“莫聽你大師父的,他自己就見不得別人有良心。你切記別輕舉妄動。我飛鴿傳書讓你那三位師父都回來,此事我們慢慢計議。這日子緊迫,想他萬喻樓也不會挑這節骨眼上將黃大人斬首示眾。”
黃紹忠鬆了一口氣,他是十分相信楚琛的話。在他心中,是楚琛與程千俊從小帶著他,無論是讀書識字還是武功修為,全是他們如父如母的教導,比他的生身父親還要盡職盡責。
紅十三說:“楚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