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前排滿了商隊的長龍,肖長安頭疼的一身輕裝越過他們,他如今是目標堅定,絕不輕易放手了。
而此時,黃紹忠正喝完粥,他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的說:“怎麼還沒到。”
他站起身,看著外頭的人,尋找自己熟悉的身影,他肖長安破窗而入,黃紹忠背對著他,肖長安張口正要說話,就聽黃紹忠說:“賢弟,我就知道你會來。”
肖長安愣在原地:“紹忠哥?”
“前些日子可真是對不住你了。”黃紹忠嘴角帶著笑,一派風度翩翩:“我哪裏能想到自己會成那個蠢樣子呢?我如今穩著雨化田,不就是為了讓這些把持朝政的閹黨還政於皇上嗎?”
肖長安反應不過來,他問:“那你之前為何不與我相認?”
黃紹忠歎了口氣:“不是我不與你相認,而是當時我頭腦不清,也不隻是為何,當時竟就是個傻子。一切都想不起。”
“這麼說,你現在是想起來了?是打算與我一起對付雨化田了?”肖長安激動的上前。
“不。”
肖長安愣住。
黃紹忠的眼睛閃過一瞬間的慌亂:“我是說,倒也不必忙著對付雨化田,先找到趙大哥為好。”
“趙大哥?”肖長安重複,而後恍然大悟:“就是那個殺了東廠廠公的趙懷安?如今他的大名正盛呢!聽說是你父的屬下?”
黃紹忠點頭:“原是見過的,他以前還教過我功夫。是個古道熱腸的好人。”
肖長安:“那我們何時離開這?”
“這就走吧,去龍門客棧。”黃紹忠說。
肖長安輕功不怎麼好,黃紹忠便在前頭等他,他抬眼看著雨化田的房間,感到一種刺痛的滋味,這是他畢生未曾嚐過的,他決然的移開視線,卻感到鼻尖酸澀。他是傻子的時候想過那麼多次,卻從沒料到會是個結果。
“督主,要不要……”馬進良問。
雨化田站在房頂,放下手裏的望遠鏡,他的手指將那長的望遠鏡捏出了指痕,他把望遠鏡從高處扔下去,不冷不淡的說:“讓他走。”
“督主!”
“我說了!讓他走!!”雨化田麵目猙獰,而又一甩袖,大步離開。
黃紹忠與肖長安趕路趕得緊,卻沒有駱駝和馬,直到夜裏才趕到龍門客棧。
“你之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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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這家店之前的老板娘也來了。”肖長安說。
黃紹忠推開店門:“叫什麼名字?”
“叫淩雁秋。”肖長安跟著進去。
淩雁秋?黃紹忠覺得熟悉,他想起幾年前自己與趙懷安對飲,喝醉酒之後趙懷安喊著的名字,他不厚道的笑了笑:“有好戲看了。”
肖長安問:“怎麼?”
“到時候就知道了。”黃紹忠對著店內大吼:“掌櫃的在嗎?”
坐在上頭的韃靼人一摔酒碗,站起身來罵個不停,此時譚魯子正好從房內出來,他朝樓下喊:“傻忠,上來,你如何一個人來了。”
黃紹忠動也不動,微笑著說:“我瞧你是認錯了,在下可從不叫傻忠,我姓黃,名叫黃紹忠。”
譚魯子愣了愣。
黃紹忠笑著說:“就是你想的那樣。”
譚魯子的臉色冷了下來:“我早說你是一隻養不熟的狗。”
肖長安拔出腰間的長劍,怒斥道:“有種你下來,閹黨的走狗!”
黃紹忠伸手攔住肖長安,笑著對譚魯子說:“人與狗不同的地方是,我對自己做事,狗為別人做事。”
譚魯子轉過頭:“望你在督主麵前也能這般能言善辯。”
黃紹忠嘴角笑容消失了:“我與他原本就沒有關係,以前可能有,現在沒有了。”
“我們走著瞧吧。”譚魯子轉身回房。
韃靼人看著他,黃紹忠說:“幾位請繼續。”
“跟我走。”黃紹忠朝肖長安說,兩人又走出客棧大門,剩譚魯子回到房內一臉鐵青。
肖長安問:“走到哪兒去?”
“淩雁秋和趙懷安都不在這。”黃紹忠拉開機關,一塊石板分開。他示意肖長安跳下去,說:“他們應該都在暗道裏,隨我下去。”
“你來過這?怎這般熟悉?”肖長安點燃火把。
黃紹忠跳過暗河:“原先來過,還是瞞著趙懷安來的,那時候就聽說過淩雁秋這個人了。”
“那麼有名?”
黃紹忠:“為個男人燒了整個客棧,你說有沒有名。”他轉頭朝肖長安笑了笑。
在火把的映襯下,那笑容顯得溫柔又曖昧,肖長安咽了口唾沫,問道:“聽說趙懷安這次不僅是為了救被西廠追殺的女人,還是為了誅殺雨化田。”
黃紹忠皺起了眉頭:“雨化田並非那麼好殺的人,兩人相對,趙大哥不一定打得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