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化田換上夜行衣,黑巾蒙麵,唯獨露出雙眼在外頭,襯的他精神萬分。恨聲道:“我也正是想去問問她呢!”
聽雨化田這麼說,黃邵忠將腰帶係好,也蒙上黑巾,跟著雨化田躍上屋頂,足尖點地,在房瓦上沒法出半點聲響。
皇宮守衛森嚴,稍有風吹草動就能被看守宮門的守衛察覺,雨化田這是第一次不走宮門而需這般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進宮,心情複雜,臉色沉鬱。對黃邵忠說:“再過半個時辰就要宵禁,那時人手多起來,反倒是進宮的好時機。”
黃邵忠:“這些你清楚,我聽你的。”
二人在房頂等了大半個時辰,終於看見底下守門的守衛們活動起來。雨化田打了個手勢,黃邵忠會意,一躍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將出去,躲藏在宮門後頭,躲過守衛的耳目,兩下交換眼色,便飛身去向萬貴妃的寢宮。
剛進宮不久的小宮女捂著嘴打了個哈欠,今晚輪到她守夜,便要緊盯著房裏的炭火不能熄滅。否則貴妃娘娘感到涼意,查起罪過來,可沒她的好果子吃,說不得還得多挨許多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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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邵忠鬼魅似的出現在那宮女的身後,一個手刀將那宮女打暈過去。輕手輕腳的將她移到牆邊,嘴上喃喃自語:“可對不住了。”
雨化田此刻卻走進寢宮裏頭,看著萬貴妃未沾脂粉老態盡顯的模樣,雨化田恨不得伸手掐死她!可他忍著,但手背上突起的青筋暴露了他的心思。
黃邵忠拉住雨化田的手臂,衝他搖了搖頭,附身點了萬貴妃的睡穴,貼近雨化田的耳邊說:“出去再說吧,此處不是算舊賬的地方。”
雨化田厭惡的看著躺在床上死豬般的老女人,臉色陰沉,看不清喜怒,口氣平淡的說:“當年她拿我當什麼,如今又拿我當什麼,我到要好好問問她!”
黃邵忠把隻著褻衣褻褲的萬貴妃塞進準備好的黑色粗布袋裏,又背到背上,一臉抽搐的跟在雨化田身後,他動了動嘴:“我們帶她去哪兒?怕是不能回客棧吧?”
“去城外的城隍廟,那早就沒了人煙,也不怕她吵鬧。”
他們此次打算從偏門出宮,自有接應他們的人送他們出去。雨化田也是氣急,綁了萬貴妃隻是圖一時解氣,接下來怎麼做?殺了,棄屍荒野?還是問完就讓她回宮?後者肯定行不通,萬貴妃隻要活著回去,那自己與雨化田接下拉的日子肯定平靜不了。但雨化田還在氣頭上,自己要冷靜的好好想想才是。
城隍廟已經荒廢多年,裏頭布滿了灰塵,黃邵忠一進去就不停的打噴嚏,嗆的不行。倒是雨化田無知無覺,黃邵忠打開袋子,萬貴妃在裏麵倦縮著身子睡得香甜。渾然不知自己正處於一個怎樣的境地。
待萬貴妃醒來,被眼前的一切嚇得丟了魂,正心慌意亂之時卻看見坐在一邊的雨化田,她舒了口氣說:“把本宮帶到這兒來做什麼?”
雨化田的表情在黑暗裏看不清,他說:“我想問問你,若不是風裏刀冒充我,現在躺在棺材裏的人是不是就是我了?”
萬貴妃一點也沒有階下囚的自覺,她笑起來,眼角的褶子可以夾死兩隻蒼蠅,她老了,沒了花容月貌,就更怕抓不住皇帝的心,她清了清嗓子:“你該知道本宮,當年本宮讓你手握大權,可你哪知道本宮的用心良苦呢?你本就是本宮拿來取樂消磨時間的玩意,給你權利已是天大的恩典,而你不知滿足,胃口越來越大,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動作。不知道那個懷孕的宮女是你手下的人?”
她接著說:“你每件事都做的滴水不漏,本宮本是十分信任你的,可你這些年暗中的動作,不能不讓本宮心寒啊!我的心肝,你叫本宮再拿什麼來信任你呢?”
雨化田:“但我可從不曾做過對不住你的事兒,我隻問你,若在宮裏的人是我,你也會殺?”
萬貴妃不顧儀容大笑道:“雨化田,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一個廢物!一個太監!缺個東西就別把自己當男人,一個取樂的玩意兒,本宮養的一條小狗,還真以為自己修煉成人了嗎?!”
雨化田氣急反笑:“你之前做的,都是為了徹底殺了我?那怎麼讓風裏刀留在宮裏?”
“本宮想要個皇子。”萬貴妃不知廉恥的說:“本宮與皇帝這麼些年,肚子裏一點動靜也沒有,後宮承歡的女人不少,動靜也小的很。太醫說是皇帝的問題,風裏刀和你可不同,他能給本宮一個皇子,一個太子,這個未來的皇帝。你能嗎?你在床上再得本宮歡心,也還隻是個殘廢罷了。”
“啪!”黃邵忠忍無可忍,卸了萬貴妃的下巴,不忿道:“他是個什麼人還不需要你這個賎人來指摘!”
雨化田站起身,眼裏帶著看不清的憤怒和痛苦,他的手指溫柔的撫過萬貴妃的臉龐,他淡然的說:“貴妃娘娘,你老了。你也過的不快活,為什麼不去死呢?”
萬貴妃終於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唔……唔!……唔唔……”
“你還記得這個?”雨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