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先生和楊苗子的一番對話,加上之前和楊月琴的那溫馨的交流,我已經隱約猜到這次來紅苗寨冥冥中好像都已注定。
所以見到鬼魂在我眼皮底下侵犯苗人時,我沒經考慮便一個收鬼手訣,準備好好露一手給剛才抓我的那些人看看。
戚先生顯然也發現了,一把將我攔住後對楊苗子說:“我指點一下自己的徒弟,不算是違了紅苗規矩吧?”
“那個倒是不算!不過……”楊苗子有些調侃地看著戚先生道:“我知道你在這個徒弟身邊的少,這臨時才來抱佛腳,你們真有把握嗎?”
戚先生笑道:“鹿十五有沒有把握我不知道,但從他三年前就能搞定謝天華和星田,前久更是迫得邪教和妖蠱現身的事來看,你們紅苗的寶貝聖女呀,多半是給我九宮門養來做媳婦的!”
我隻緊緊地盯著那隻在苗青年身上反複衝撞的鬼物,還好那苗青年身上陽火較旺,被鬼物纏身的時候還隱隱有一隻紅色蜈蚣的虛影出來與之抵抗,所以一直沒讓它想上身的意圖得逞。
嚴朗聞應該也能感覺得到周圍那些鬼物的氣息,淩厲的眼神在周圍掃來掃去。以他那火爆脾氣,居然都沒直接用大鍘刀砍那些鬼物,顯然他對這裏比較熟悉、應該是司空見慣的……
說笑歸說笑,把我拉到一邊後,戚先生先是劈頭蓋臉的凶了我一頓,大意就是我長大了管不住鳥、做事衝動、容易被人利用之類的。
我原本想請他說情,回去告訴楊月琴我已經沒了,聽了他的話後,又趕緊打住那個念頭。
不過凶完以後,他卻說起了正事:“紅苗寨這些年沒少幫我們,楊苗子更是為我解決過好多麻煩,從因果業報各方麵來講,他們都不應該長年受那些惡鬼的困擾。所以這次你泡碼子是小事,幫人家把那些鬼物消滅掉才是關鍵。”
見我不以為然地點頭,他又笑道:“你還記得你們老家時的事嗎?這裏的鬼物雖然沒有張巫那麼逆天,可能也不一定趕得上你那個張大媽,但和張家其他的那些死鬼比起來,那可就一點也不差了!所以你別以為就好對付,在沒摸清他們的來路之前,最好別輕舉妄動……”
我們回到下寨的時候,得知事情來龍去脈的胡幺兒先是笑得直不起腰,但笑過後他卻神色凝重地問戚先生:“戚老頭,你真的同意讓你的寶貝徒弟給那苗姑娘溶祭?你應該知道溶祭的後果,搞不好是要把命都送掉的!”
戚先生點頭歎道:“幾十年前那場浩劫,讓華夏傳承百廢待興!偏偏邪魔外道亡我華夏之心不死,時刻覬覦著我們的昆侖正道。紅苗寨這地方比較特殊,我懷疑山下那批盜墓的墳耗子不是衝著可汗墳來的,他們的目的是想和謝天華那群人一樣,以地下亡人來形成災禍,以達到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見我在旁邊聽得有些發愣,他又笑著問我:“十五,這胡老頭的話你也聽到了,感覺怕不怕?”
我無所謂地笑道:“不就是有可能送命嗎?我好歹也是一個借命先生,那有什麼好怕的?”
“好樣的!不愧是我戚棋的人!”戚先生當著別人的麵時,對我是從來也不吝嗇誇獎的,也不忌諱胡幺兒和嚴朗聞在場,詳細地教我該如何去觀察紅苗寨裏的鬼物之事。
因為有胡幺兒在,砍血藤和給楊月琴拔妖蠱的事倒暫時不急。戚先生後來跟著楊苗子去了趟上寨,跟紅苗寨的三位大巫商議後決定說,隻要我能在一個月內把寨子裏的鬼物全部解決,那給楊月琴用血藤解蠱的事就不按他們的祖宗律法處置。
根據戚先生的安排,我回來下寨後就沒有出門,隻躲在木屋裏作準備工作。除畫了一大堆可能用得上的符紙外,又把這些年所學的各種術法咒語溫習了幾遍,有不懂的就向戚先生請教……
閑暇時分,我便坐在木屋的窗前,一遍又一遍地回憶那天和楊月琴在中寨時的溫馨時光!那種感覺很奇妙:甜蜜中帶著些許苦澀、期待中又隱隱有些不安!隻盼能早日把這裏的事處理好,然後帶著那個總是愛笑的苗姑娘離開,從此天涯海角不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