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段(1 / 3)

〞不要碰我。〞

〞你愈是這樣,我愈是想要你。〞西門獨傲握住垂落在床的金發。一個瞎子,看不 見任何東西,更看不見自己的發被他握在手中把玩,多可惜,如果他看得見,此刻自己 就可以看見他更驚恐的表情,那又多了一項樂趣。〞盡管逃、盡管躲,無論如何我都會 找到你。〞

夏侯焰將臉埋進屈起的雙膝,不去聽、不去想他信誓旦旦的言語。他隻怕他又像在 湖邊那樣,將他的自尊狠狠踩在腳下踐踏蹂躪,他禁不起那樣的一辱,再也禁不起! -"怵言是一個忠心的護衛。〞微卷的金發與修長的手指交纏,西門獨傲抬手將發湊近鼻 間,嗅著婢女在他昏迷幫他沐浴時所用香料的氣味,淡淡的香味如同江南夏初盛開的茉 莉。

綠眸從雙膝間露出,漫無目的地四處張望,因為感覺不到西門獨傲人在何處,可又 不敢伸手探索而慌張蹙眉。

他人在哪裏?離自己有多遠?又要對他做什麼?一連串的疑問在心裏冒出,化成害 怕與驚懼。夏侯焰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受多久,他需要怵言,需要一個能讓他安心的人在 身邊,才能消除一些他對西門獨傲的恐懼。

〞想逃嗎?〞長臂一伸,勾攬夏侯焰的腰,輕而易舉地將他扯進懷裏,西門獨傲倚 在床梁,欣賞他徒然無功的掙紮,和想呼救又怕守在外頭的怵言聞聲衝進來見到這情景 的壓抑。〞怕讓怵言看見這一幕?〞

〞放開我!〞生病末愈的暴吼聽來像輕喃,一點威嚇意味地無,聽得西門獨傲直歎 .

〞剛出生的貓都叫得比你大聲。〞

夏侯焰咬牙垂下臉,雙手揪著被褥,忍住一波又一波的暈眩與難受得幾乎撕裂全身 的異樣感受;西門獨傲的接近喚醒他的身體在湖邊的記憶。

自小就看不見的他,為了補足自己眼盲的缺憾,便不停鍛煉其它的感官,努力讓自 己過得與常人無異;眼不能見,至少也能用身體去感覺周遭事物、用手去看東西、用耳 去聽辨來者何人……再逼自己一個一個去記,久而久之,靠身體記憶已成習慣。

此刻,他恨自己有這份可笑的本頷,他全身上下因為西門獨傲的接近而憶起當日難 堪羞恥的感受!

〞放開我……求你放開我!〞不要再這樣折磨他,他隻是一個於世毫無用處的瞎子 啊!〞

放了我……你!〞

〞休想。〞壯臂加重緊箍的力道,斬釘截鐵的語氣告知絕不改變的意念。〞我說過 你屬於我。〞

〞我不過是個瞎子,你……〞

〞你和怵言的主仆之情好到什麼地步?〞西門獨傲問。

夏侯焰一愣,想不透他此問的用意何在。

〞怵言是個忠仆,你夏侯焰又是個怎麼樣的主子,值得他為了保你,委屈自己投入 我麾下,嗯?〞曾與怵言過招片刻,探出他有的是本事獨自一人逃出幽州城,偏偏,他 為了夏侯焰甘願留下。

〞你到底想說什麼?〞夏侯焰不明白他的話。

〞他為你屈居成為我手下,而你能為他做什麼?〞

失焦的綠眸蒙上頓悟與不可置信,緩緩回頭,感覺到臉頰拂過一股熱氣與濃濃肅般 的血腥味。

〞不相信?〞眼盲心倒不盲,他早該知道的,那日在契丹王城內聽見的那番話,便 可知夏侯焰絕非屬世俗愚昧之流。

〞我能以你的命要脅怵言為我所用,當然也想看看你這個做主子的會怎麼看待他的 命。

〞〞順我者生,逆我者亡。你要不顧怵言的命違抗我也可以,或是從今以後依順我 也成,怵言的生死就全看你如何抉擇。〞他隻手托頰靠在屈起的膝上,觀賞好戲似的看 著夏侯焰因他所言而忽白忽青的臉色,〞你的決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