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聰明,省了我浪費唇舌的時間。〞西門獨傲輕鬆的語氣反教夏侯焰害怕得直 打顫,然而此刻他說話的神情末若語氣般輕鬆,目光帶有深深的探索,隻差沒將眼前脆 弱的小動物層層剝開看個仔細。
〞你不能留在這兒!〞心慌意亂下,夏侯焰渾然忘記他要求的順從二字,滿腦子隻 想著:天!難道連一點喘熄安心的時間也不給他嗎?真要逼他到這極地步才甘已?
〞我不能?〞黑眸危險地瞇起,原本慵懶恍似盤踞探幽林地的豹子般的身體突然繃 緊,轉變成凶猛的獵殺者移向角落,湊近唇將熱氣吹到夏侯焰臉上。〞你說,我不能? 〞夏侯焰縮得更近角落,嗅到他的氣味,感覺到強烈的壓迫,他的身子顫唞個不停,久 久不能成言。
西門獨傲伸手撥開他遮臉的發,這才瞧見綠眸中的恐懼害怕和悶不吭聲直流的淚。
該死!水做的應該隻有女人。夏侯焰——這名字既然屬火,又何來那麼多眼淚可以流 ?
更該死的是——他竟然因為這樣而動搖!
衝動地握住他的手腕,拉他入懷緊緊擁在胸`前,西門獨傲連連咒罵自己何必多此一 舉;他厭惡他的碰觸,他何必自討沒趣。
再者,惹他痛苦是他一開始就引以為樂的事,更決心要捉弄他直到厭煩為止,他又 幹嘛像自己挨了一刀似的跟著他痛?
〞不準掉淚!〞最後,他不減霸道地吼。
他何嚐想掉淚?被摟進他懷裏的夏侯焰全身繃緊不敢動彈,心裏有更多的不滿和委 屈。
自己又何嚐願意像個女子一樣掉淚?但連用來所受的委屈早超出他能忍受的範圍, 偏又絕不能讓怵言知情,天曉得他已經不像人,反而像隻被人豢養的牲畜,這樣的他難 道還沒有資格掉淚?這是他目前唯一能宣泄情緒的方式,難道他連這也要奪走嗎?
〞不準再哭!〞頭頂霸道的命令再度落下,但已經沒有威嚇作用,隻讓夏侯焰的淚 掉得更凶。
夏侯焰聽見他突然暴怒的嘶吼,雖然害怕,但還是止不住淚,滿腦子隻記著今晚他 得懸著一個心惶惶不安地度過,又擔心日後天天得這麼過,他知道自己終有一日會因受 不了而選擇自戕。
但他深知若有一日他自戕,西門獨傲絕對會遷怒怵言,殺他泄憤。
〞該死!〞西門獨傲惱怒地吻住他的口,拒絕再看那雙什麼都看不見就隻會掉眼淚 、偏偏又該死地吸引他的目光,逼他不得不去看的碧綠眼珠。
夏侯焰無力也不能抵抗,隻是一徑地承受,直到西門獨傲忿忿然地跳下床、弄出好 大的聲響離去後才敢有所動作。
扶著床沿慢慢挪動身子下床,夏侯焰跪在地上摸索被西門獨傲丟散四處的衣物,探 出衣袖領口所在為自己穿上,費了好一會兒工夫才勉強套上裹住身子,狼狽的樣子更顯 得可憐。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穿戴得如何,他看不見也不知道哪裏穿錯,過去穿的是他熟悉的 契丹服飾。可以自己換穿整齊;如今換成唐服,他不知道該怎麼穿才對,但總比衣不蔽 體好,每日清晨奉命替他打理的仆人也不至於起疑心。
拖著大片衣襬而不自知的他轉身又伸手在半空中探路確定自己身在何處後,一步一 步小心翼翼地數著步子,一、二、三、四……以如此方式走到每一扇窗前確定窗子是否 關妥。
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