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你的。”
兩三步疾行聲響起,這聲音的始作俑者蹲在倒地不支的怵言身邊。
“你這傻子,實在——”來人的自言自語在看見怵言手上緊握的東西時消聲。
拉起一角欲抽走他手上的素絹,才知道他握得死緊,任憑怎麼使勁都拿不回來。
“不過是條手絹而已,對你有那麼重要?”含疑帶惑的詢問當然得不到回應,但語調間的波
動卻再明顯不過。
他放棄拿回手絹的念頭,改並指診脈。
一會兒後。
嗬!“傻瓜。”
歎息聲揚,是這條暗巷中深夜時分的最後一道聲響。
? ? ?
雙眼合上的瞬間,就沒想過會有再睜開的機會,畢竟他認為自己將會死去,而不是進入夢鄉
。怵言緩緩睜開眼,感受到自己胸膛的起伏和四周的涼冷,還聞到清淡幽雅的草香藥味,隻
有腦子像睡了一百年似的昏沉。
他死了嗎?還是被救活了?
睜眼定睛一看,發現自己身處在不知名的地方,該有的簡單擺設足以說明這屋舍的主人對此
處沒有長住打算的漫不經心。
他活著,那麼——
他緊張萬分的看向同時抬起的右手。幸好緊握的絲帕還在手中沒有遺失,幸好!
緊握拳頭一會兒後,怵言小心翼翼的將掌中素絹收進腰間的暗袋。
鬆了口氣,他移動雙腳下榻,卻扯動胸口裹上藥的傷處引發疼痛,逼得他不禁皺眉,須臾,
待疼痛減輕了些才往外走。
來到屋外,仿佛世外桃源的幽然景致令他一楞,瞬間還一度懷疑自己是死後到了西方極樂,
要不怎能見到這等美景。
隨後想起他殺過不少人,早無登西方極樂的資格,不由得苦笑自己幻想過度。
屋外四麵青蔥山頭環繞,一條銀帶自與屋舍相對的青山直下,落入眼前一片湖泊之中。一截
木頭搭築的渡口連向屋舍這方,一艘小船以繩綁住固定在渡口上的木椿,在湖麵上隨波起伏
;湖的左側有一河道,蜿蜒曲折,切入左側山麵。
屋舍外的野地左側雜樹林立,右側空蕩蕩得隻有沿地而生的雜草和堆放的柴火,閑散得讓人
可惜這景象成為眼前美景的一大敗筆。
“有沒有人?”在空蕩無人的野地發聲,回應他的隻有鳥語風聲。
怵言向湖畔走去,一邊觀察所處之地,一邊也小心翼翼地擔心另有埋伏。
直到走至渡口上,還看不見人影,怵言在原地落坐,靜思著下一步該怎麼走。
德王府的人已經發現他夜探的事,想必今後定會加派人手嚴密防守,他想再探查當夜黑衣人
的下落恐怕更難;另外德王一定認為人是寧王所派,勢必加重彼此間的嫌隙,寧王爺與德王
間的衝突必定又更加劇烈。
還有寧王爺重托他辦的差事——
嘩啦啦的水聲突地響起,教怵言斷了思緒,回神清醒。
不知為何,水中突地冒出有如水柱般的水花,那在日陽灼芒下,像一條金色光帶,隨之而起
的水珠有如斷線四散的晶亮剔透的珠子,滴滴閃動著金黃耀眼的光芒。
水柱和亮眼的水珠往下掉,落盡之後,露出原本包裹在水柱中的人影;這場水舞幻象的始作
俑者,與他相距不到一尺。
晶晶亮亮的水珠串串掛在他眼前之人的身上,吸納日陽豔芒,化作一種無以名狀的光暈,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