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休!”
“不要碰我!如果最後得到的結果依然是白費心機,你就不要碰我,不要給我任何希冀,不
要讓我繼續執迷不悟。”
就是這番話,讓怵言斷去為他拭血的念頭,黯然收手。“你最好死心,我不值得你為我付出
這麼多。”
“我不懂。”他真的一點都不懂。“你百般拒絕逃避,就隻因為我不是女的?”
“不是這樣,而是我不值得你如此費心,更不值得你用情。”
“不值得?”離休想了想,尋到些許眉目,“因為我的身世?”見到他倏然一震的反應,他
知道自己猜對了。“哈哈哈,就因為那可笑的身世,所以你拒我於千裏之外?”
“別胡說。”
“你明明就在意這該死的身份,還怪我胡說!”這個傻子!天底下哪有這種大傻瓜!可是對
這傻瓜動情的他更傻。
“你這個傻子,為何在意這種小事?”
小事?“離休,你是當今聖上的兒子,是大唐的皇子。”
“我叫離休,與李家無關;再者,如果大唐滅亡,李氏一族也不會是皇族。”
驚世駭俗的言論令怵言咋舌。“如果你介意我的身世,我可以讓大唐敗亡,到時我也不過是
個平民百姓。”反正朝中奸臣倍出,大唐要滅不過是早晚的事。
“你瘋了。”
“是你太死心眼。”撫著額角,離休覺得頭痛欲裂。“我不明白,不明白你為什麼這樣對我
?我的確男扮女裝蒙騙過你,但那是情非得已;我也瞞你身世,讓你生氣,可是我並非蓄意
。如今你知道一切還是躲我,我不懂也想不透,明明對我有情,不惜落個叛主的罪名刺殺寧
王,卻拒絕我,躲我躲到北方來,怵言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隻想你離開,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他轉身,因為太過使勁,腰間掉出東西而不自知…
09
微閃的銀芒勾住離休目光。
俯眼垂視,離休蹲身撿起掉落地上的物件,攤在掌心。“又一次。”這回,話該由他說了吧
?看著掌心裏的物件,離休暗忖。
一隻耳飾置在他攤開的掌心。
那是他怎麼找都找不到的耳飾,是怵言丟進湖裏的耳飾,竟然在他身上!
“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求?怵言繃緊全身。“什麼事?”
“求你別嘴上淨說些絕情的話,卻反其道而行地做出讓人無法斷念死心的事。”
“我沒——”眼前晃動的銀光,截斷怵言別腳的辯駁。
“還想說對我完全無動於衷?還是要說對我從沒有動情過?還是要編派理由拒絕我?”
怵言探索腰間,臉上的慌張明顯可見。什麼時候掉的?
“你找了多久?”那夜後他再也沒回去過簡陋的小屋,隻因不想觸景傷情,沒想到他竟一直
在那裏找他苦尋不著的耳飾。“你這樣做要我怎麼死心?最後一次問你,承不承認在乎我?
”
回應的,依然是沉默。
不回答,好,很好!咬牙和血吞進滿心苦楚,再出口的話滿是怨懟,也有無法因為被冷漠以
待而消弭分毫的執著。
“我曾說過想要的就要得到,除非死,否則我絕不罷休。你答也好、躲也罷,我絕不會死心。”
“何苦作繭自縛?”
“作繭自縛的人是你不是我。”說了這麼多還是敗在他的心防之下,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