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想讓曉書知道這些……
遲疑了很久,曉書還等著他的回答。他終於歎了口氣,微笑著開口:“那男的……好象受過你什麼恩惠……”
“哦?”
“所以,遷怒吧……看到你那個樣子……”
時間長了風清揚也漸漸明白了。
自己在整件事情中其實並不是象這男人說的那麼罪無可恕。但,有什麼辦法呢,教授已經死了,凶手又一直沒有抓到,男人滿腔怒火無處發泄,而自己卻是最近、最方便的一個遷怒對象。於是,所有的邪火都衝著他來了。
從曉書的房間出來,才輕輕拉上了門,背後已經伸出一隻手來急不可待地將他抓到了一邊。等得心焦的男人一掌把他推到了角落裏,立刻用質問的語氣追問他:“他跟你說了什麼?”
這男人真好耐心,原來一直在門外等著嗎?
風清揚站直了身子,從容地撣一撣撞到牆上時沾著的牆灰,眼睛甚至都沒有看他。男人神情焦燥,“那你跟他說了什麼?”
風清揚還是不吭聲。
男人更急了。“你是不是跟他說了我們的事?”
風清揚冷笑起來。“那種丟臉的事能說嗎?”他轉過臉,白袍和長發都被夜風吹得飄起來,配上他清冷的神情,有種出塵的感覺。男人剛鬆了口氣,又聽到他仿佛自言自語的聲音:“我隻當一直被瘋狗咬。”
“你——!”男人被這可惡的比喻激得大怒,習慣性地揚起手來。然而手還沒有揮下,風清揚已掉過頭來冷冷直視住他,眼裏那種不屑又無畏的神情前所未見,男人愣了一下,慢慢把手放下。是因為曉書醒了嗎?這人好象有點不一樣了。有點不習慣落在下風,也有點不甘心,於是,也冷笑了一聲。“脾氣見長了啊。”今天以前這小子還象隻沉默的羔羊呢,現在頭上就長出兩隻角來了。
風清揚倔強地仰了仰下巴,“雷震霆,你聽清楚。”
雷震霆?
男人氣極反笑,造反了。
“曉書醒了,我已經不欠你了。所以我們的關係也不同了。從現在開始,我們是情敵。”這一番話說得毫無火氣,十分平和,甚至還優雅地向他點了個頭,“以後大家就各憑本事吧。”說完,也不理會男人噎得瞠目結舌的樣子,雙手揣到兜裏,挺直著背旁若無人地走了過去。
情敵宣言之後,雷震霆感到了一種強烈的危機感。
而這種危機感,正是來自風清揚。
每次看到他和曉書坐在一起喁喁細語,雷震霆就覺得自己和風清揚根本不是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
這個人所表現出來的態度,完全跟他宣告的一樣,真的是把以前的事情全都當成了被瘋狗襲擊,看到他,絕不會有半點局促、不安、不自在,相反,他神情自若,落落大方,對著曉書軟語微笑,陪著他,勸慰他,哄他開心。
雷震霆知道自己事務多,時間緊,不比風清揚隨時有空,可以今天陪著曉書上山掃墓,明天陪著曉書外出散心。再說他兩人本來就是舊識,風清揚花了兩年的時間竭盡全力要令他蘇醒,這份情意是人就會有所動容的。雖然曉書也很禮貌地有叫他雷大哥,但態度上親疏差別大著呢。
說起來還是自己當時太激動了。他懊悔地想,不該在他一醒過來就衝過去抱著他不放的——才一醒來就被一個陌生的同性那樣情緒激動的又抱又摸,就算當時沒有反應過來,但事後想想誰都會覺得這人是個變態於是心生警惕吧。不然怎麼不見曉書象對著風清揚那樣與他握著手說話呢。
搞不好自己已經被劃分到‘奇怪的大叔’那一類去了也說不一定。
嗯,情勢對己相當不利。
得想個辦法扭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