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後麵的李莫言拖到了衛生間隔間裏。
後者一點也不反抗,相反還擺出一副樂見其成的模樣,笑意滿滿的看著仲敘,像是在說:來吧,我任你宰割。
仲敘氣壞了,奈何兩人的關係說不清道不明,他打也不是罵也不是,隻得惡狠狠的道:“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嚴臻明你也敢招惹?!米時你也敢招惹?!我看你到時候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李莫言不說話,相反還笑得更濃了,他說:“我猜對了,你還是關心我的。”
仲敘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當即罵道:“鬼才關心你,我隻是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你去找死!”
李莫言斜靠在隔間的牆上,一派悠然自得的作風,“那也是關心我!”
仲敘氣急敗壞,“隻要不是死在我麵前,你怎麽折騰我都管不著。”
“那好,那我現在就去向嚴臻明的相好告白,告訴他沒他我活不下去。”
是的,嚴臻明這小子太精明了,他就看出了其中的玄機,他找死不去招惹嚴臻明,而去招惹嚴臻明的心頭肉米時,招惹了嚴臻明尚還有情可說,但招惹了米時,仲敘想必是連說話的份都沒有。
仲敘沒說話,李莫言繼續道:“我把他們攪和散了,對你也有好處,他們散了,嚴臻明就是你的了。”
莫言賞歡(惡魔年下攻vs悲劇大叔受)64
仲敘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他想不通現在的孩子怎麽都這麽執拗,這麽不懂得為人之道,仿佛就是要以愚人為樂。
對方抱著雙手,好整以暇的看著他,“怎麽?你不是一直都深愛著嚴臻明嗎?還是你已經放棄他了?”
他已經放棄嚴臻明了嗎?仲敘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分開的這五年,的確有一些東西在悄悄改變著。他不想再人為的結束自己的生命,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做了一些改變,他為一個職業賽車隊工作,雖然沒辦法上賽場,但也算是靠著自己手藝而活,值得欣慰的是,他每天接觸東西都是他曾經非常熱衷的東西,雖然喜歡是一回事,以此為職業又是另外一回事,但與每天忙碌的做著自己並不熱衷的事業的大多數人相比,他已經沒什麽好抱怨了。
仲敘改變了自己的生活,但是感情,他倒真的沒有做過多的考慮,因為他的感情史真的是太失敗了,都不好意思拿出來說道,他所能做的,不過是隨遇而安罷了。
嚴臻明?用文藝點的話來形容,他是仲敘心頭的朱砂痣,是他床前的明月光,隻是看著美好,卻不能擁有!既然不能擁有,那麽就隻是遠遠的欣賞吧,就當是心頭的一點癡念,不忍也不必拂去。
放棄?準確的說,仲敘應該從來就沒奢望過,他一早就認清了事實,自己跟嚴臻明這輩子隻能止步於朋友,所以他不嫉妒米時,他一點也不嫉妒米時。
仲敘沒回話,李莫言當然不會認為他是默認了,他隻會認為仲敘還在掛念著嚴臻明,這勾起了他心底的陰狠。
李莫言咬著牙,冷冷的問:“怎麽,做了卻不敢認嗎?”
兩人正在說話,仲敘剛想說不是,卻聽見外麵有動靜,顯然是有人進來了。
這裏不是gay吧,兩個男人躲在廁所的隔間裏,顯然不是什麽好事,被那些直人發現了,少不了一番詬病。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仲敘卻突然聽到外麵有人叫他。
“仲敘,你在不在?”是嚴臻明在叫他。
仲敘第一反應是答應,但隨即又意識到現在的處境,終是選擇了沈默。要是被嚴臻明發現他跟李莫言偷偷摸摸處在一個封閉的隔間裏,做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勾當,還不等於直接把他的老臉給揭了。
“不在嗎?”連米時也來了,仲敘更加不願意出去了。
嚴臻明說:“不知道去哪裏了,我打他電話。”
仲敘一聽這話,趕忙把手機給關成靜音了,又覺得不放心,幹脆把信號都給關了。手忙腳亂之間,手機也不聽使喚,一個脫手,眼看手機就要掉到地上了,卻是李莫言長手一撈,把手機牢牢抓在了手裏。
仲敘用動了動嘴唇,說了聲謝謝,想把手機拿回來,對方卻把手一揚,高高舉在了頭頂上,顯然並不想還給他。
外麵傳來嚴臻明的聲音,“Shit,什麽破地方,連信號都沒有,打不通!”
“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你脾氣也太暴躁了!”
“我哪裏暴躁了,我不一直都是這樣,你以前怎麽不──”嚴臻明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一來他不想跟米時爭吵,二來他深知這種爭論也不會有結果,隻得忿忿不平的踢了一腳一旁的洗臉池。
仲敘暗暗叫苦,他躲在這裏聽著嚴臻明跟米時兩夫妻吵架,就像小時候躲在衣櫃裏,不小心聽到了爸爸媽媽說的“體己話”一樣,當真是非禮勿聽,直叫人苦不堪言。
李莫言湊到仲敘耳邊,輕聲說著話,他說:“你很怕他發現我們在這裏吧?”
仲敘狠狠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
李莫言當真聽了仲敘的話,不再試圖說話,他隻是站看那裏,懶洋洋的看著仲敘,帶著審視,帶著貪婪,甚至還有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