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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對陸家展開調查。而你退居幕後,行事方便許多;你雖向來傳聞有體弱之症,卻未必不可治愈。除了宿柴房之言以外,光風霽月被人所害一事,殆無旁證。翻過來推測,卻越來越順。”宿江亭笑道:“不正是賊喊捉賊麼?”

連天依道:“如我所猜不錯,宿兄確實為蝕日之主。”宿江亭笑了一笑,不置可否。

連天依道:“你知蝕日形貌,又擁有蝕日劍鞘。我更以此猜想,你非但是蝕日之主,也是斷水之主。”

至此,宿江亭臉色終於變了一變。連天依道:“無鞘之斷水放不數日,邪性便無法抑製。以我推斷,你故意將刀劍藏於寺內,卻留下了刀鞘劍鞘,導致陸家一場慘劇,更因此機緣巧合,陸前輩將斷水贈予沈如佩,同樣是嫁禍陸家一步棋子。”

宿江亭靜靜道:“天衣無縫之名,果不虛傳。就算以上皆是推斷,我被陸潛夫所逼,身份已破,也沒什麼可說的了。”連天依道:“先生之才罕世矣!”宿江亭大笑道:“你想問我既有罕世之才,又有至高刀劍,何必為此行徑?”連天依道:“雖然此言俗不可耐,該問的還是要問一問的。”

陸潛夫在旁邊傾聽許久,也忍不住開言問道:“不知老夫與宿公子有何深仇,以致宿公子對老夫非殺之而後快不可?”語氣中悲憤難抑。

宿江亭並不答話,卻道:“連天依。”連天依道:“連某在。”宿江亭道:“心思縝密,大膽推想乃是你之所長,我自愧不如。”

連天依道:“不敢。”

宿江亭道:“然有一日你若為人所敗,敗因亦在此!”

連天依一怔,忽覺後心一涼,低頭一看,一截劍刃透體而過。連天依不及思索,向前急縱轉身,胸口鮮血狂噴,一手掠出琅玕,迎麵陸潛夫蝕日直劈而下,與斬斷沈如佩滄浪之招酷似,然而無法可解,唯有以劍硬擋,隻聽清脆一聲,半截斷劍跌落塵埃。

☆、第 11 章

戌時將近,花廳上眾人無不焦躁。正當望眼欲穿之時,門口小廝高聲喊:“宿先生到了!”

眾人大喜,忙正襟危坐,等待開飯。宿江亭從容進入,意態閑雅,向四麵微微欠身道:“是在下來遲,自罰三杯。”走到陸潛夫左手之位坐下,舉杯自斟。

陸潛夫低聲道:“你還好罷?”宿江亭笑道:“多謝府主掛心,江亭無妨。”陸潛夫大喜,起身向四周道:“陸家能有今日,全賴江亭之力,須得好好犒勞。”眾人便輪番舉酒來敬。

宿江亭見陸潛夫右手之位空而無人,低聲問道:“行之呢?”陸潛夫道:“他傷勢初愈,仍是不適,因此不來。”宿江亭聽了,便點點頭。恰逢總管秦衡上來敬酒,宿江亭已有些微醺之意,笑道:“秦兄,饒了我罷。”秦衡笑道:“這可不成。怎的宿先生數月不見,酒量也變差了?”

正一片和樂處,突然聽得外麵一聲慘叫。叫聲淒厲已極,眾人都不由出了冷汗。

陸潛夫匆匆站起,到:“來得居然這樣快!”宿江亭並不出聲。大廳裏匆匆跑進一個人來,到陸潛夫和宿江亭麵前道:“老爺,先生,擋不住……”

陸潛夫道:“怎麼擋不住?樊家三兄弟呢?九龍見殺陣預備下了?”

話音未落,外麵正是三聲慘叫,宿江亭手中酒杯砰然落地。陸潛夫轉頭看了他一眼,宿江亭道:“沒想到他居然有這等能為。”慘叫聲愈來愈近,轉眼已到花廳之前,賓客人人色變,有幾個膽小的甚至已經鑽到桌子底下去。

陸潛夫怒道:“一個小輩,縱使他本事通天,我不信他能有什麼能為!”一個下人戰戰兢兢的道:“老爺,他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