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段(1 / 3)

次。伺候著他吃藥,隻管定定望著他。駱柯心裏暖洋洋的,便也不言語。

剛喝完藥,卻遠遠聽著蒙托爾一聲慘叫,駱柯不由麵上一白身子抖了一下。也不知為何頭頂便疼痛起來,忍不住閉上眼睛抓緊被角。卻又張開眼睛望著張祊道:“究竟王爺要怎麽收拾他?”

張祊這就過去,伸手牢牢圈住他,在他耳側輕聲道:“那便是另一檔子事兒,何必理會它?”

駱柯埋首在他懷裏,落下淚來,口裏道:“這便是為著甚麽呢?”

張祊歎口氣:“有的事兒咱們自然是不曉得的,便是有那機會曉得,還是當不曉得得好。”

駱柯搖頭道:“這事兒真論起來還是沒意思。”

張祊輕聲道:“回朝咱們就請辭吧。”

駱柯一愣,抬眼定定看著他。張祊輕笑:“怎麽,又舍不得了?”

駱柯幽幽歎口氣:“便是沒有我,你這官兒原可萬載悠長那麽當下去……”

張祊忍不住哈哈一笑:“你當我是……”便又小聲,“當我是皇帝啊,還千秋萬載的?”這就摟著他,上下輕撫他的背,“今兒得了你這一句,我便算是圓滿了。”

駱柯這就微微一頷首,將頭靠在他身前,頭一次伸手摟了他腰。張祊隻覺著心頭千斤巨石放下一半,緩緩伸手摸他腦後頭發,合上眼睛抱緊了他。

這般在北疆盤桓一陣,張猛連著數日都在整理軍務,齊瑞儒幫著擬了戰況等折子,幾人看過了這才發回朝廷去。誰曉得方送出去第二日,就接著朝廷來的聖旨。

出來一看,卻是福公公送來的。齊瑞儒一見他,頭一個念頭便是三叔趙壑出事兒了。這就嘴唇一哆嗦,忙不迭上前拉了他小聲道:“福公公,我三叔不打緊吧?”

福公公一愣:“怎麽,難道這邊兒的都曉得趙太傅病了?”

齊瑞儒聞言一怔,猛地轉頭便要上馬。福公公忙的拉住他低聲道:“王爺,先接旨!”

齊瑞儒這才停下動作,乖乖與眾將官跪下候旨。這聽著聽著,齊瑞儒越聽越不是滋味,不由將手緊緊握在遠處。

原是皇上降了聖恩,言說這次得勝乃皇天庇佑祖宗有靈,且得眾將官同心同德,這便是國之幸事。聖旨上封賞甚麽的便也沒細說,隻令張猛盡早還朝,卻令齊瑞儒暫管北戎地界,以作封地。又言將王太師幼女賜婚與他,著他整頓罷了即刻還京完婚。

齊瑞儒聽得連連皺眉,卻也作聲不得,待得聖旨念完,福公公將聖旨交與張猛將軍,一眾人方才起身,福公公便又行勞軍之事。齊瑞儒悶到一邊兒歎氣,福公公卻過來與他閑話:“王爺安好?”

“托福托福。”齊瑞儒淡淡應了。

福公公道:“王爺可是在想,怎的軍報才發出去,朝廷就來了旨意?”

齊瑞儒嗬嗬一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福公公輕聲道:“趙大人早跟皇上說了這事兒,皇上心是定的,王爺莫急。”

齊瑞儒不覺好笑:“福公公往日都是不偏不倚的,這話聽著,可是分外別扭啊。”

若是換做尋常人,一聽這話還不得生氣,這個齊瑞儒分明不識人心。可齊瑞儒卻說這話,分明也是試探的了。故此福公公歎氣:“若不是趙大人呢,老奴何必來跑這一趟?”說著自袖裏遞了個條子與他。齊瑞儒心中一動,待到了晚上獨自安寢時方才拆開。

一見那字兒,便隻是趙壑手筆,但字跡潦草似是匆匆而就,上隻得二字:速歸!

齊瑞儒這便生疑。分明父皇要他留守,可三叔為何叫他回去?總不至叫他抗旨吧?再說父皇這聖旨也古怪。自本朝初立,便不曾有親王居封地的,分明是裂土封王不利朝廷。況且,賜婚就賜婚,為何又要隔上幾個月?齊瑞儒又想,這王太師素來與自個兒非但不親,反是處於微妙的敵對立場上,如今突地要成自個兒嶽父了。且不論那小姐是美是醜,沒由來的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