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的蘋果和刀子,幫我把枕頭墊高一點兒:“聽說你進醫院了,過來看看。”
我歎口氣:“謝謝。”
“怎麽這麽不小心呢,在自個兒寢室走個路也能撞到桌子上把頭碰開。”鄧明嗬嗬的笑,又開始削蘋果。
我伸手摸摸頭,上麵纏了厚厚一圈紗布:“啊,是。”
鄧明把蘋果遞給我:“現在怎麽樣?有沒有想吐?”
我搖搖頭:“還好,就是還有點兒暈。”
“失血過多。”鄧明聳聳肩,“你弟和辛薔去把話插上了。”
“辛薔?”我看見旁邊椅子上放著件紅色的羽絨服。
“我倒是久仰這個辛薔了,今天可算在你這兒見著。”鄧明見我愣著,也就稍稍解釋。
“你怎麽會久仰我,別說笑話了。”辛薔一推門進來,手上抱著花瓶,裏頭滿滿的百合。後麵跟著李漁,低著頭沒說話。
“我常聽王宇說你,嗬嗬。”鄧明笑笑。
辛薔臉有點兒臉紅,隨即轉頭看著我:“我說牧,你也忒本事了吧?縫了三針,你還真舍得撞!”
我苦笑道:“可不是,偏偏這麽努力還是死不了。”
辛薔啪的拍在我頭上,疼的我齜牙咧嘴:“找死啊,瞎說甚麽。我還不想這麽早就守寡。”
我把蘋果遞給她:“好好好,辛苦你了,我借花獻佛了,鄧明學長不介意吧?”
鄧明溫和的笑笑:“一樣一樣。”就又拿著刀子削蘋果。
李漁遞給我張紙擦手,我接了也沒說甚麽,辛薔打量我們一眼,轉轉眼睛道:“牧,你是不是流年不利啊,最近老出事兒?”
“可能吧。”我苦笑一聲,“你呢,這兩天忙甚麽呢?”
辛薔歎口氣,歪在我邊上坐下:“未來老公啊未來老公,我快累死了,偏偏你又不能幫忙。”
我嗬嗬一笑:“說出來聽聽。”
“畢業論文總不能你幫我寫吧?”辛薔瞅我一眼,“其他的嘛……等你好了,幫我擺攤兒賣舊貨。”
“這好說。”我一笑,扯到頭上傷處,忍不住咧了咧嘴。
鄧明削好一個遞過來:“給。”
我接了笑:“真看不出來,鄧明學長手藝這麽好。”
辛薔眯眯眼睛笑:“新好男人啊,帥哥有沒有主啦?”
鄧明哈哈一笑:“無人問津。”
辛薔笑嗬嗬的:“那我毛遂自薦?”
鄧明聳聳肩:“我還不想叫王宇吃了。”
辛薔臉上又一紅,隨即調笑道:“關他甚麽事兒。”
我忙道:“你們這是來看我啊,還是相親呐?”
辛薔噗哧一笑,過來拍拍我的臉:“未來老公乖啊,我開玩笑的。”
鄧明裝著擦擦汗:“還好還好。”
也就都笑了,辛薔接了個電話說是導師找她說論文,急急忙忙先走了。鄧明沒一會兒也就說要走,我看他欲言又止的,卻又不好問。
旁邊那張病床暫時沒有人,屋裏就剩下我和李漁,我咳嗽一聲,閉上眼睛。
“哥。”
我沒應。
“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沒張眼睛:“我知道。”
“我不該那麽說秦寶,但是我控製不住自己,我……”李漁歎口氣,“對不起。”
“也不能全怪你,是我先動手的。”我緩緩的開口,“李漁,我們怎麽能變成這樣兒呢?”
李漁走過來抱著我:“哥,你打算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