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漁接過去,說晚上回去幫我充電。走的時候彎腰親我的臉:“哥,好好休息,明天我一早就來接你出院。”
我閉上眼睛點點頭,真的累了。
這天晚上我沒有做夢。
卻又突然的醒來,牆上的鍾指著六點多。喝口水,瞪著眼睛直到天亮。
精神非常差。
八點半該出院了,可等了很久都沒有人來。就在我快不耐煩想自己走的時候,王宇喘著氣進來了。笑著把手機遞過來,又幫我把簡單的行禮扛下去。我總覺得他笑得有些叫人發冷。打車回去的路上,他吞吞吐吐的告訴我,秦寶跳樓了。
從他宿舍的窗戶跳下去,四樓。
樓層不高,他摔下來的時候沒有馬上就死,躺在地上流了陣子血才死的。
王宇講的很慢,他說那時候天隱隱的有亮,打掃的工人也覺得遠遠有個甚麽,但是那東西沒動也沒聲音,錯過了搶救的時機。
“也許他根本就不想有人救他。”我淡淡的應了。
王宇有些吃驚的看我一眼:“牧,你怎麽……怎麽這麽說話?”
我笑了:“那麽,我該怎麽說?”
王宇無言以對,低頭想了一陣才道:“鬧了一早上,警察也來了。你們這一層凡是認識他的,都留著問話,我也是問完了才趕來接你。”
“謝謝。”我聳聳肩,“看來我也該接受偵訊。”
“瞎說,他死……出事的時候,你又不在。”
“警察怎麽說?”
“初步推測,是自殺。”王宇聲音很低。
我搖搖頭:“可能麽?”
王宇看我一眼,沒有回答。
出租車一路回了學校,王宇幫我拿著東西回宿舍。
我目不斜視。
回到屋裏,屋子裏人都有點兒怪異的看著我。我笑了:“怎麽,難道我頭上纏個繃帶就不認識了?”
我對鋪咳嗽一聲:“那個,牧,秦寶……你知道了哈。”
我點點頭:“怎麽?”
“他昨天晚上來過你這兒,坐在你鋪上老長時間,你看看……”
我不由笑了:“我這兒又沒甚麽值錢的。”
“不是,因為他昨天來過你這兒,所以今兒早上警察也來看過……”他猶豫了一下,“好像放了甚麽東西還是拿了甚麽,我就不清楚了,你最好看看。”
我呃了一聲,手剛放到桌子的抽屜上,電話就響,找我的。
“李牧?”
“是。”
“馬上來院裏一趟。”
“是。”
走廊上有幾組人在分別詢問學生,院長室坐了兩個大蓋帽,院長陪著說話,我敲門進來後都站起來:“你是李牧同學?”
“是。”
啪的先敬個禮:“我們是……”
“警官,有甚麽我能幫你的?”我笑了。
年長的那個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我姓黃,這是我的助手何……”
“黃警官,何警官,有甚麽請說吧。”
院長打個哈哈:“都坐吧,都坐吧。”
這就都坐下了。
“李牧同學,你認不認識秦寶?”
“認識。”
“你們是甚麽關係。”
甚麽關係?這叫我怎麽回答呢?我心裏笑了一聲:“他是我小兩級的學弟。”
“你們私人感情如何?”
“……很好。”我有些艱難的吐出這兩個字。
兩個警官交換個眼神:“很好是甚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