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旖的臉色氣得發白,恨恨地說:“不過是一隻蜂兒而已,瞧你們兩個嚇的,成何體統!”
白嫣然被訓了一通,連忙低下頭默不作聲。
沈琬洛自覺已經待得夠久了,理了理裙子,對江若旖說:“雖說近夏了,可這天氣仍是有些涼意的。姐姐你快去換身幹衣服吧,我那邊還有一堆事情要做,就不陪你們了,告辭。”
沈琬洛說完這席話,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江若旖瞪著沈琬洛離去的方向,氣得說不出話,憤憤地將桌上一隻茶杯摔碎在地。
白嫣然打量著這二人光景,小心翼翼地說道:“這真是太巧了,偏偏她奉茶的時候,就來了個蜜蜂兒,唬了我一跳呢。”
“哼!當真以為我看不出來她是故意的嗎?好你個沈琬洛,咱們以後走著瞧!”江若旖咬牙切齒的說。
嫁進府中的第一天,除了這府裏的管家將她安排到住處以後,便沒有任何一個人來過問她。
管家將沈琬洛帶到王府院子西北角一個偏僻的院子前,用鄙夷的眼光打量著沈琬洛:“這裏便是你以後的住所。待會兒我會叫人給你送些衣物過來,你可不要再穿這身喜服跑來跑去的了。”
沈琬洛暗暗翻了個白眼,她之所以會穿著這身大紅喜服在府裏跑來跑去,還不都是拜蕭墨遲所賜?
她走進院子,滿目所及均是破舊之相。院子裏的石磚縫裏頂出荒草,簷瓦破落,積塵滿布,甚至還有一些農具擺在院子角落。
屋子裏的配置倒還好,雖然簡單,可好歹能保住生活。
這院子是蕭墨遲親點的,由此便可以看出王爺對這個女人絲毫不重視。管輕咳了兩聲,院門外人影攢動,一個身形瘦小的丫鬟走了進來。
管家對沈琬洛說:“這是府上為你安排的丫鬟,雖然隻一個,可是府裏也沒有什麼重事可讓四房做的。春分,來見過你的新主子。”
春分怯生生地福了一身,仍是低著頭:“春分見過四主子。”
這聲音柔柔弱弱,卻是那麼清晰地映入沈琬洛的耳中,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
沈琬洛猛地轉過身,瞧著麵前的那個怯生生的小丫鬟愣住了,果然是她初見時的春分!春分纖瘦地靜立著,仿佛歲月從沒向前走過一步。
沈琬洛高興地撲過去拉住她的手:“春分!真的是你!”
春分被沈琬洛嚇了一跳,疑惑地打量著她,隻覺得自己這新主子怎麼好像神誌有些問題,尤其是那眼神,熱情地過分。
沈琬洛才不在意別人怎樣看她,失而複得喜悅籠罩在她的心頭。她終於見到這個對她來說最親的人了!
管家見到這一幕也是狐疑,隻是府裏事情冗雜,沈琬洛的反應還不足以引起他的重視。“那老奴就告辭了。”
管家和眾人走後,這偏僻的院子便隻剩下主仆兩人。重逢的喜悅過後,現在擺在沈琬洛麵前的問題是應該如何地生存下去。
雖然之前並未見過沈琬洛,可是春分卻覺得新主子身上帶著一股天生的親近感,春分看著這院子裏的情形,很是為沈琬洛鳴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