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沈琬洛心中懊悔,老天爺難道不能讓她不倒黴一次嗎?
蕭墨遲環顧一周,很快注意到了不遠處的小天窗,頓時明白過來這是怎麼回事。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目光陰沉地盯著她手中的芋頭,臉更黑了:“本王罰你閉門思過,你卻在這裏吃著芋頭賞月?”
“呃……嘿嘿,柴房裏……太悶了。”沈琬洛嚇得連忙站起來,緊張地衝著蕭墨遲訕笑。
月光使她臉上的笑意十分柔和,蕭墨遲隻是微微一愣,隨即又恢複了冷冰冰的麵孔,他一個漂亮的翻身跳下屋頂,站在屋簷下望著她,沉聲道:“下來!”
“什麼?”沈琬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這男人今天留給她的印象可不大好,沈琬洛下意識地向遠離蕭墨遲的方向退去。
她原本在屋脊上坐地穩穩的,被他這麼一嚇,腳步踉蹌不小心滑到了房簷,蹭掉了幾塊瓦。
“嘩啦”的聲音在靜謐的夜中十分清脆,沈琬洛自己都嚇了一跳,連忙趴在房瓦上,望著地麵不住地拍著胸口:“好險好險!”
蕭墨遲臉色倏忽鐵青,厲聲喝道:“給我下來!”
“我,我,我知道,你離我遠一點,我這就下來了。”沈琬洛看了看距離蕭墨遲不遠的天窗口,隻得硬著頭皮從房頂上站起來,慢慢吞吞晃晃悠悠地向他走過去。
蕭墨遲的太陽穴似乎跳了一跳,將她的小動作收於眼底,不耐地向她伸出一隻手:“快點!”
柴房雖然是不高,可是站在房頂往下望也怪嚇人的。沈琬洛邁過屋脊,戰戰兢兢地向蕭墨遲走過去。
柴房的瓦頂多年未修,再加上之前夜裏又下了些小雨,新冒頭的青苔十分滑膩,盡管沈琬洛的步子已經很輕了,可還是一不小心腳底打滑,直直地朝蕭墨遲撞了過去。
“啊——”
沈琬洛下意識地閉上眼睛,隻覺得腰間一緊,緊接著是一陣風從耳邊吹過,她先是跌入了一個結實的胸膛,然後雙腳很快接觸到了堅實的大地。
她再次睜開眼睛之後,已經從房頂上神奇地轉移到地麵了,而且她的手還緊緊地環在……沈琬洛咽了口唾沫,連忙鬆開蕭墨遲的腰,強裝鎮定地福了一身:“多謝王爺……”
蕭墨遲眉心緊緊擰著,耳根漸漸發紅,隱在黑夜裏看不真切。“不會輕功,還敢爬到房頂,難道不怕摔死嗎?”
沈琬洛的聲音在夜空中十分清晰的映入蕭墨遲的耳朵:“是是,都怪婉洛大概是犯了錯,被王爺關到柴房,又怪婉洛的肚子不禁餓,否則便不會跟牲口搶芋頭吃。又怪這柴房自己不知上進,致使室內氣悶,才使得婉洛非要爬出去透透氣。王爺教訓的是。”
蕭墨遲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你這是認錯的態度?大概?你說這三件,可不像是在認錯,倒像是在指責本王的不是。”
沈琬洛唇邊浮現一抹偷笑:“我可沒有這麼說。”
“但你是這麼想的。”
沈琬洛輕歎一口氣,隻說了兩個字:“冤枉。”
蕭墨遲輕哼一聲,背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