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琬洛目若銅鈴,以為是她聽錯了。隻是看著眼前已經做足姿態,靜候她沐浴伺候的蕭墨遲,心一下子又提了上來。

“王爺,妾身沒做過這種事情,怕……”話還沒說完,便被蕭墨遲一句充分的理由堵住了嘴,“這是做妾的本分,還需要人教你?”

沈琬洛搖著頭,實在裝不下去了。抬頭對視著蕭墨遲,淡淡道:“王爺,你我皆非你情我願,又何必故作姿態。”

蕭墨遲微微一愣,像是瞬間被什麼點醒了。他閃著光亮的眸子在一瞬間消逝,眼底隻有深不見底的陰暗,聲音冷的叫人發抖。

“哦,是嗎?沈琬洛,你有什麼資格跟本王談條件。”

沈琬洛後退幾步,側過頭看著窗外高懸細長的月,還是那麼耀眼。

“王爺,你我既談不成條件又何必糾纏。”

“糾纏?”蕭墨遲冷笑一聲,步步逼近。

“是誰於本王糾纏?”

“是誰談不成條件?”

沈琬洛抵擋不住蕭墨遲突然而來的姿勢,步步後退,直到榻邊。

“別忘了,我是王!你就是妾!”蕭墨遲一個俯身,沈琬洛跌坐在床榻上,支起身子已再無空隙可鑽。

是,他說的沒錯。她現在根本就沒有資格和他談條件,蕭墨遲完全可以將她玩弄於手掌上,生死由他,像一隻可憐的木偶。

但這一世,她定不能重蹈覆轍。想著,她眉眼一狠,不就是沐浴嗎?隻當自己是個丫鬟,眼不見心為靜了。

沈琬洛麵向蕭墨遲,盡力的揚起唇角,露出看似完美的笑。“王爺說的是,妾身伺候你沐浴就是了。”

蕭墨遲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總算對自己屈服,心裏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快感。他站起身,再次張開了雙臂。

沈琬洛麻木的舉起手,扭過頭看著別處,一件件沉重的衣衫落地,褪盡衣衫,她有些不知所措。

蕭墨遲浸入了早已加好水的浴桶,示意沈琬洛給他擦拭身體。

沈琬洛後退一步,微閉著眼隻好摸索著為他擦拭身體。這是她第一次接觸男人的身體,從前就聽聞蕭墨遲英勇善戰,看來不假,臂膀果真是結實的很。

她注意到蕭墨遲閉著眼睛享受著,並未過多的關注她。故而她也是草草給他擦了兩下。想著早點洗完好回去照顧春分。沒成想,是不是用力過猛,蕭墨遲的肩膀突然一抖,嚇得沈琬洛睜開了眼睛。

即使浴房幽暗的很,可蕭墨遲的上半身完全裸露在沈琬洛麵前,立即燒得沈琬洛臉頰緋紅一片。

再一看,如此健壯的肌膚下,卻是一道道觸目盡心的刀疤。特別是胸口的一道,足足有個三寸長,入口之深到現在還沒有愈合,方才大抵就是擦到這裏了。

沈琬洛看在眼裏,一時有些愧疚。她隻一心想著春分,竟能如此敷衍了事。

蕭墨遲察覺到沈琬洛的異樣,睜開了眼瞼,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看著他胸口的刀疤,似水的眸子帶著幾分憐惜之情。

她入魔一般,猛地拉起沈琬洛如蔥般纖細的玉手,一連串動作下來沈琬洛已落入了本就不大的浴桶中。渾身濕透不說,四周霎時濺起了如幕般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