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旖坐在蕭墨遲身邊,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起來。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庶女出生的沈琬洛舞竟跳的這樣好!
而燕離韻坐在一邊臉色也不大好看,她原本就含情脈脈的看著蕭墨遲,指望他能多看她一眼,沒成想蕭墨遲卻一直注視著沈琬洛。想著指尖便開始麻木,越彈越不是滋味,她可不能白白給別人做了嫁衣。
江若旖擠眉弄眼的在台下給燕離韻臉色,示意她別彈了。可燕離韻卻愈加鼓足了氣,勢必要和沈琬洛比個高低。
這三個女人在台上,可不止一台戲。情況越演越烈,最後已燕離韻氣急斷弦收了場。
燕離韻知道自己必然壞了蕭墨遲的興致,不過至少不用眼睜睜看著沈琬洛勾引他了。她此時舉著自己紅彤彤的手指,小聲抽噎著來到蕭墨遲身邊,眼眶養著一汪澄澈波瀾的水。
“是燕兒不好,惹了王爺興致。”說罷又裝出一副疼痛難忍的樣子。
蕭墨遲見沈琬洛離去的背影倏然起身,正要走出一步,便被江若旖攔在麵前。三個侍妾紛紛跪在麵前,讓他寸步難行。
“放肆!”
眾人皆驚,嚇得倒退一步。
燕離韻一麵用手帕擦拭著眼角隨意流落的淚珠,一麵看著蕭墨遲雙眸注視的方向,正是沈琬洛臨走時的路,那一汪澄澈瞬間燃燒,眼裏不盡的恨意。
又是你,沈琬洛,你等著瞧!
蕭墨遲一甩衣袖,丟下三個人很快消失在亭台水榭邊。
沈琬洛一路快步走著,生怕兩個女人又跟上來煩她。好在是她想多了,她一路走回蒼耳院都未遇到什麼人。如今她可不敢把大門敞開了,省的再打破這份來之不易的安寧。
午後她一個人隨便吃了點新種出來的蔬菜,便開始在田鋪裏挖泥,想著用泥試著捏出個泥人,她好研究外祖母醫書中的穴位治療法。
她坐在石墩上剛捏出個像樣的人形,聽見門外傳來了摳門的聲音。沈琬洛細心藏好泥人,一路謹慎走去,以為是燕離韻幾個又來鬧事。
“主子,是我。”
沈琬洛心喜,原是春分回來了。便迫不及待打開了門。
隻見門外,春分提著大包小包,滿頭大汗十分吃力的樣子。沈琬洛憐惜的給她遞過手帕,提著東西,一起進了院子。
“不是隻叫你拿醫書便好了。如此可把你累壞了。”
春分笑著搖頭,仰袖拭去了額頭的淚珠。“春分不累。夫人幫我一塊兒送上的馬車。”
沈琬洛低著頭,心底隱隱有些疼。
回到裏屋,她們小心打開了大大小小的包裹。夏衣,秋衣,冬衣都整齊疊好了放在裏麵,妝麵首飾,還有娘親做的糕點和香包……
沈琬洛的眼突如其來的刺痛,她扭過頭盡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卻見囊中還有一包信封,打開來裏麵是幾張百兩的銀票,和一封泛黃的信。
看的出來這封信放的有些日子了,大抵是母親一直沒能寄出來。
“吾兒,勿念。母親安好……”未能讀到一半,身子已靠上春分的肩膀,不斷抽噎著喘不過氣來。唯有在娘親麵前,沈琬洛才能感覺自己是個還未長大,還需要被人保護的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