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想到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看著高傲得不可一世的蕭墨遲竟然如此低聲下氣的和自己道歉,沈琬洛著實是有些驚訝,可更多的是無奈,“蕭墨遲,我們就這樣合作不好嗎?彼此相安無事,各取所需。”

蕭墨遲不說話,隻是垂下了眼眸,似乎在思索著什麼。見此,沈琬洛也不在勉強,避開蕭墨遲的幫助,自己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轉身向門口走去。

快要出門口的時候,沈琬洛突然開口道,“我想住在妙春堂。”

“好。”看著沈琬洛搖搖欲墜的背影,蕭墨遲的手緊了又鬆,最後也不知自己是怎麼說出的那一個‘好’。

沈琬洛一步一晃的往西北方向走去,像是隨時都有可能倒下似的。抵達蒼耳院門口的時候,才發現春分在外麵守著。

春分見著沈琬洛頭發淩亂,臉上滿是鮮血,衣服也是皺皺巴巴的回來,嚇得沒叫出來。連忙將自己懷裏的外衫披到沈琬洛身上,卻被沈琬洛搖搖頭拒絕。

“主子,你怎麼受傷了,咱們快些進去,奴婢幫你處理一下。”春分連忙扶著沈琬洛往蒼耳院進去。

慌亂的春分和失魂落魄的沈琬洛兩人都沒有看到,在兩人進門之後,從黑暗角落裏走出來的蕭墨遲。

望著沈琬洛已經到達了蒼耳院,蕭墨遲在門口佇立了良久,這才轉身離去。

“主子!”看著沈琬洛的身子突然倒在了地上,嚇得正在關門的春分連忙驚叫出聲,快步跑到沈琬洛麵前蹲下身子,伸出手想要扶沈琬洛起來,“主子,你沒事吧?你別嚇春分啊。”

“噓……”沈琬洛就任由自己這般躺在地上,現在她不知為何,隻覺得自己累得連動一下手指都覺得是多餘,可為了讓春分不擔心,還是出了聲,“我沒事,讓我就這樣躺一會兒,躺一會兒就好……”

“主子想躺著,春分便陪著主子躺著。”春分說完,也學著沈琬洛一般躺在地上,側頭看著像是斷線風箏沒了生命一般的沈琬洛,不由得眼淚就從眼眶裏流了出來,但又怕打擾到沈琬洛,就強迫自己憋著。

隻是不多時,房間裏卻傳出了春分低聲嗚咽的聲音。沈琬洛不由得勾起一抹慘淡的笑意,打笑道,“你這丫頭有什麼可難過的,哭什麼。”

“春分沒有哭,隻是被風迷了眼。”春分抹了抹眼淚,連忙解釋道。

她們此時在房間裏,門窗都是關好了的,別說沒有風,就算是有風從門框縫隙之中吹進來,也不過是微風,斷不會迷了眼,吹得落淚的。

沈琬洛也不拆穿春分,伸手揉了揉春分的頭,寬慰著笑道,“那便小心些,以後莫在再被風迷了眼睛。”

“是。”春分點點頭,哽咽著應到。

看著懂事乖巧如春風,沈琬洛不禁鼻尖有些發酸,沒有任何征兆的,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看得對麵的春分又是一通哭泣,伸手為沈琬洛拭去了臉上的淚水,道,“主子怎麼也如春分這般愚笨,竟也被風迷了眼。”

沈琬洛伸出手,仔細的為春分擦著眼角的淚水,露出一抹寬慰的笑意,“春分,幸好還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