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方子寫好,再交由春分下去取了藥回來熬好了之後,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沈琬洛接過春分遞過來的藥碗,微微挑眉的遞給了蕭墨遲,見著他那眼眸之中的絲絲若隱若現的抗拒,不由得嗤笑一聲,“怎麼,難不成王爺還怕喝這苦藥不成?”
軟硬兼施的讓蕭墨遲吃了藥,沈琬洛搖了搖頭,對蕭墨遲近日以來的表現不由得更是無奈了幾分。
這苦藥吃了兩三天,蕭墨遲的病也總算是好得差不多了。也隻有得了空閑的時候才會來這蒼耳院坐坐,平日裏都在墨竹園忙著各種事情,時不時的還會出府兩日,但也都會讓穆禦過來通知她一聲。
至於采薇,則是當日被沈琬洛帶回來之後就已經將她冷置了起來,偏巧那采薇也是個沉得住氣的,整日裏忙這忙那,倒也是勤快。
“我想王妃將我帶回來,不隻是簡簡單單的讓我做這些活兒的吧。”這日,采薇終於尋了個機會,站到了沈琬洛的麵前,冷冷出聲道。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沈琬洛卻是沒有生氣,反而是突然笑了起來了,似笑非笑的微微挑了挑眉頭,似乎對於這說法並沒有什麼氣惱。
尋了一旁的秋千緩緩坐下,任由著秋千前後蕩漾,看起來的確是悠閑得很。聽到采薇問出這麼咄咄逼人的話,沈琬洛想也不想用就知道是為了什麼。她定是瞧上了那侯爺,然而偏偏被她給討要了過來,心裏正怨恨她呢!
“采薇姑娘怎麼不裝了?”沈琬洛的臉上帶著幾分笑意,嘴裏說出來的話也是輕輕柔柔的,可不知為何卻讓在場的眾人不由得皆是感到了一股寒意。眾人雖然嘴裏不說什麼,可都明白,這就是所謂的氣場。
一個屬於上位者的氣場。
哪怕不憤怒,哪怕不生氣,哪怕笑著,哪怕隻是一個眼神,該有的冷冽和淩厲卻絕對不會少了半分。有些人天生就有這種能力,就算是笑得明媚,也會讓你在一個眼神一個勾唇之間感到刺骨的寒意和由內而外的恐懼。
采薇臉上的笑意有些僵硬,似是此刻才回過神來自己剛剛被沈琬洛刺激的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部都說了出來。見著沈琬洛那雙泛著寒意的如同看著死人一般眼眸落在自己的身上,采薇不由得縮了縮頭,戰戰巍巍的道,“采薇孤苦無依,侯爺救了采薇,采薇自然心中感激,想要伺候在一旁謝恩的。”
“你自然是應該感激,”沈琬洛輕笑一聲,有些調皮的眨了眨眼眸,微微偏頭似是沉思了一會兒,這才想到,“不過卻是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種伺候?是留在侯府之中洗衣做飯還是妄想要攀上高枝做主子?”
“采薇雖然不是什麼官家女子,可也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王妃說話也不要太過分了。”采薇放在身側的手掌不由得握緊,死死的睜著眼眸盯著沈琬洛,好似稍不注意就要撲上去似的。
“不必說那些有的沒的,你心裏的那些小九九本王妃一點都不想要知道,不過本王妃倒是有些好奇,你身後的那人許諾了你什麼高處,竟讓你如此膽大妄為的竟生出這種好笑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