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段(1 / 3)

放下那份執念,放下那份占有欲。

灼熱的光線被玻璃隔掉部分熱量,剩下的那些也被店裏的空調一一化解,祁悅照射在陽光下,在這個夏日的午後,困困的、乏乏的、暖暖的,漸漸的他閉上了眼,過分寬大的靠椅再適合不過小憩上幾分鍾了。

突然,店鋪的角落裏傳來椅子摩攃木地板發出的巨大“刺啦”聲,打斷了這一切。

兩個男人先後從祁悅身邊跑過,後麵的男人緊張到差點兒摔倒,他一把抓住前麵男人的手說:“應徽,你聽我把話說完。”

應徽?

祁悅睜開眼,發現肇事者他認識,駱羽……他還記得他的名字。

“這次又是什麼理由?”應徽冷冷的回頭,麵無表情。

“我……我……”駱羽支吾兩聲。

應徽見他說不出什麼,便說:“這一次你連理由也懶得找了麼?”說著,抽出自己的手,打算離去。

駱羽等他下了兩個台階才回過神,他三步並作兩步,跳到應徽前麵,張開雙臂擋住他的去路,“我知道錯了!”

認錯,還是頭一回。

應徽無奈的歎氣,麵對駱羽,他總是一次次的妥協,一次次的放棄自己的原則,“沒有下一次了,懂麼?”

駱羽連連點頭,應徽摸了摸他的頭發,一起離開了咖啡店。

透過旁邊的玻璃窗,祁悅看見應徽在街道上牽起駱羽的手,同樣是男人,卻不在乎世俗的眼光,真心令人羨慕。

祁悅扭回頭,不知道有朝一日會不會有這樣一個人,也敢牽著自己的手,光明正大的走在熱鬧的街頭麼。

習遠謙的臉,毫無預兆的出現在腦海裏,霸道的笑著。

如果是那個男人的話,他一定敢,說不定在大街上親吻什麼的他都能做出來……

沒有理由的,祁悅兀自篤定,想到那情形,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翹起。

“小悅?”

祁悅:“啊?”

“想什麼呢?叫了你好幾聲了。”

“沒……太陽曬得腦袋暈暈的。”

“剛才那人你沒認出來麼?”

“啊?”祁悅裝傻,搖頭,“誰呀?”

“你生日那晚在酒吧裏,過來借酒的人。”

“哦……有點兒印象。”

“聽他們的對話,好像是同性戀……”

韓政的表情,祁悅說不好,裝作不太在意的樣子問:“同性戀怎麼啦?”

“男人怎麼可能喜歡男人。”韓政認真道,“這是一種病態。”

上一世不喜歡我,這一世又說我這是病態,韓政你不折磨死我,不甘心了是不是?

祁悅知道自己偏激,鑽牛角尖了,但是他無法控製自己不生氣。

社會上大多數人無法理解同性戀,甚至是嗤之以鼻,祁悅從不在意這些,可韓政不行!

當韓政徹徹底底、明明白白,當著他的麵如此看自己——病態,祁悅覺得他快要瘋了。

他不能再跟韓政討論這個問題,否則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會一股腦的倒出來。

於是他站起來,說:“休息好了,我們走吧。”

韓政付了錢,發現祁悅已經下樓,並沒有等自己,趕忙追上去。

厚重的木門被祁悅推開,門口賣筆記本的商販已經不見了。

祁悅僵在哪裏,盯著沒有人的空地發呆,心裏又亂又煩。

韓政搭上他的肩膀說:“這裏商販的流動性很大,不過都在這條街上,我們往前走走,說不定就能看到。”

祁悅點著頭,徑自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