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笑也對爸爸笑,原來是因為叔叔喜歡方方和爸爸呀。”

路放變魔術似的一伸手,一顆悠哈奶糖躺在手心裏。

何方拿起奶糖,用小孩特有的糯糯嗓音說:“爸爸都不給我糖吃,叔叔給,叔叔比爸爸好,方方喜歡叔叔。”

小何爸爸不爽的對見糖忘爹的何方擺了個鬼臉,“你個小沒良心的,給你糖就好啊?笨得跟哈士奇一樣,甭管是誰,給吃的就走,下回別人把你給賣了你還幫人數錢!”

何方緊張的把糖還給路放,“我不吃了,你別賣我,方方是爸爸的。”

這還差不多,何仲亭滿意的勾起嘴角。

路放打開奶糖,放在何方嘴邊,保證道:“不賣,堅決不賣。喜歡還來不及,怎麽舍得賣?”

何方這才肯吃糖。

路放順手也遞給何仲亭一個,何仲亭伸手去拿,發現糖紙已經打開。想接過奶糖,但是路放絲毫沒有鬆手的打算,拒絕人家總是不好的。可兩個大男人這樣未免太寒磣,何仲亭自己勸說自己,姑且不說這人是長輩,更何況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他還坐在人車上,哪有不給人家麵子的道理?

心一橫,幹脆就著路放伸到後麵的手,張嘴去吃那顆糖。誰料車子一顛,何仲亭失衡,免費品嚐了獨一無二的路記人肉奶糖。

千萬種感受一起襲上心頭,何仲亭先是嚇得大驚失色,在看到同樣因驚訝而呆住的路放時,才反應過來,那人的手指還在自己嘴裏,羞得臉色漲紅,趕緊吐出手指。

柔軟的觸覺、溫暖的口腔驟然離開,路放心裏失望極了。

“飛機到站,請深乘客們下車。”路愷無意中的一句話成功的打破了僵局。

何仲亭反嘴回了他一句:“你家的‘飛機’自動降級,不落地改停站了?”

“唉……我想落地啊,可惜學校場地小,容不下我。”

下車後,何仲亭和路愷一人拎著一個箱子上樓,路放抱著何方走在他們後麵。

好在宿舍樓不高,315宿舍,又稱打假宿舍。

打開宿舍門,路愷對著灰塵遍布的宿舍哀聲連連,無精打采的對路放說:“小舅舅剩下的我們自己打掃就成,您回去吧。”

何仲亭接過趴在路放身上的何方,不敢對上路放的眼神,隻好對著何方頭頂說:“就是就是,小舅舅您忙您的,剩下的由路愷這廉價勞動力包了。”

何方不願意從何仲亭身上掙脫下來,站在路放腳邊對他招招手,路放蹲下`身體,笑著看他。小小的手捧著路放的臉,何方踮起腳尖使勁的親了一下他的麵頰,依依不舍的說:“叔叔再見。”

路放離開,路愷立刻原形畢露,抄起拖把邊拖邊說:“你他媽才是廉價勞動力!我可是高價勞動力!除了拖地別的你休想靠我。”

“說半天還是個出賣勞動力的,”何仲亭嘲笑他,指著自己說,“我可是腦力工作者。”

“那就你睡床板去吧!”把拖把放回衛生間,路愷拍了下何仲亭的後腦勺,“對著床,用你的腦力慢慢整理吧!我幫你攝像然後申請吉尼斯,嗬!用念力收拾床鋪,多洋氣多偉大多驚人!你簡直就是世界第一人,各大高校住校生的學習榜樣、崇拜對象啊!”

可最終的結果是……

腦力工作者從了廉價勞動力,耗了一下午的時間,累得死氣白咧才收拾好那兩張床鋪。

何仲亭趴在床上一動不想動,唯一能動的估計就是那毛茸茸的腦袋了。都說人一空閑就容易亂想,此話一點不假。路放自然而然的出現在腦子裏,何仲亭鴕鳥一樣的選擇忽視下午那個意外。客觀而又簡單的總結下路放這個人──不錯,既有耐心又會逗小朋友,就連怕生的何方都那麽喜歡他路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