麽殘忍!

路放安慰性的拍拍何仲亭放在桌子上的手,“方方很懂事,會原諒你的。”

何仲亭沈重點頭,反握住路放的手問:“那你就是同意了?”

路放看著被握住的手,打一棒子給顆糖果然是個好戰略,於是接著丟糖果,“加班是不仁道的做法,除非是員工自己提出,我一般不提倡如此。”

何仲亭立刻變成了心心眼,激動地說:“那就是說我不用加班了?”

路放點頭,“理論上應該是這樣。”

何仲亭樂開了花,丟開路放的手歡呼:“太好了,我這就上去錄數據,三點去接方方放學。”

看看被丟開的手,再看看興奮的何仲亭,路放思忖自己這糖是不是給多了,憑什麽何仲亭想握他手就握想丟就丟?這是壞習慣要不得!

起身跟上剛邁出幾步的何仲亭,路放同他並排走著,“我說過你可以去接方方了麽?”

何仲亭提起的嘴角立刻變成了八萬,不斷抽搐,“你剛才明明說了!”

路放似笑非笑的盯住何仲亭不放,玩味地看他,“我真的說了麽,你確定?”

“好吧。”何仲亭停在電梯前認輸,“我承認你沒直說,但是你表達的就是那個意思。”

“我表達什麽意思了?不要妄自揣測別人的看法。”路放拍拍他的肩膀,“我表達的意思是我去接方方放學,明白?”

何仲亭點頭,旋即又搖頭。

路放滿臉笑意的摟著何仲亭走進電梯,按下十五、十六,雙手搭在何仲亭的肩上,麵對麵地同他交談:“他不僅是你的方方也是我的方方,我同樣具有接送他的義務。”

話音剛落,電梯便停在十五樓,路放塞了張名片在何仲亭手裏,把他推出去。

何仲亭對著手裏路放的名字和手機號碼發怔,好一會兒才回味過來。這是義務麽?這明明是權力!路放這個幹爸爸竟然明目張膽的剝奪他這個親爸爸的權力!太可惡太可惡了!

下午三點多,何仲亭特地好心地打個電話提醒路放,別忘了接孩子。路放輕笑,說自己已經在路上,讓他安心工作便收了線。結果直到五點,何仲亭還沒把路放和方方等來,於是又掛了通電話過去。

電話那頭聲音嘈雜,叫賣聲、吆喝聲此起彼伏,依稀能聽到方方叫了句爸爸之後又叫了句路爸爸,緊接而來的就是忙音。

小兔崽子有了幹爸就忘了親爹?何仲亭氣急,編輯條發了條短信過去。

你拐賣孩子呢,還不回來?──何仲亭。

結果石沈大海。

同事陸陸續續地下班,何仲亭等不來孩子,手頭上的工作也沒完成,真是想走也走不了,隻能投身於偉大的工作事業,正忙得昏天黑地之際,收到一條來自路放的驢頭不對馬嘴的短信。

晚上想吃什麽?──路放

過橋米線,加辣。──何仲亭

我回的這是什麽玩意?何仲亭悔恨交加,我應該質問他把方方拐到哪裏去了!而不是扮演一個食客接過服務員手裏的菜單,無所事事地點餐!

可惜短信發都發了,想補上一條再次追問他們在哪兒,可這樣的行為讓何仲亭覺得自己像是對丈夫疑神疑鬼的妻子。罷了罷了,就像路放中午說的,他對方方也有義務,隨他去吧,何仲亭翻著賬本,繼續錄數據。

小兔崽子回來的時候,何仲亭賬本的錄入工作已經接近尾聲。

路放把打包好的過橋米線放在桌上,何仲亭聞著香味才發現自己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都說使自己忙碌是忘饑餓的最佳方法,果真不假。

匆匆忙忙地打開米線,何仲亭也不洗手了,放在辦公桌上直接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