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仿佛也不過是普通的明珠大小,表麵卻猶如活物一般湧動流淌著一層乳白色,向外散著瑩瑩的光,在眉的掌心打開的那一瞬間,照亮了整個流風閣。與之相呼應的是,整個香雪海的花,都似乎被影響了一般,無數的花瓣被狂風卷起,猶如一場暴風雪。
霎那間,天地變色。
然而在這風暴的中心,卻又是如此的寧靜祥和。
眉這時才好像忽然被驚醒一樣,看著手中的珠子與白璪胸`前的傷口,變得不知所措。
"這就是傳說中的東皇神珠,確實一直就在我的身體裏。"
白璪覺得有些眩暈,再也站立不住,沿著廊柱慢慢的任身體滑落。他覺得有些冷,可又覺得無比的寧靜與滿足。㊣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我......"眉的腦中混亂成一片。
眉隻記得白璪問他是否決定要回去,然後當他給出了那個肯定的回答之後,意識就在一瞬間模糊了起來,再清醒時,自己已經重傷了白璪.他看著手中的寶珠,再看向白璪那沒有絲毫驚訝的神情,心裏猛然升起一陣寒意。
這一切,都源自一個陰謀。
那個人,他擁有了人世間最尊榮的地位與權勢,擁有了那萬裏如畫的江山,卻並未滿足,他還有更大的野心。
所以,仍然是利用了他手中的棋子。
"你已經想明白了?"白璪虛弱的笑著。
眉點了點頭,然後不可置信的望著白璪:"你一開始就知道會變成現在這樣?"
白璪微微的搖頭,"不,我隻是希望著......然後真的實現了。"
他勉強招了招手,輕輕的說:"你過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蘇葑衝進流風閣的時候,眉已經離開了。鏡池中的闇色漩渦仿佛從來就不曾存在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平靜無波的水麵上,隻看見一縷縷的血飄散,融成一片淡淡的緋色。
白璪躺在廊上,體內血好像幾乎流盡一般,膚色蒼白如亡者。若不是他那雙狹長的眼微微睜著,胸`前還有微弱的起伏,蘇葑幾乎以為他已經死了。
怎麼會這樣?蘇葑不明白。若果不是香雪海忽然變得那樣詭異,也許他永遠也不會進入流風閣,看到這香雪海的主人。
本能的伸手在白璪的心口紮下數針,然後拿出袖中的靈藥,想要喂入白璪口中。
白璪好像略微恢複了一些生氣,雙眼完全的睜開,看見蘇葑,微笑了起來。
"是蘇葑呀,不用為我浪費藥物。"
"發生了什麼事情?"蘇葑一邊問,一邊固執的將藥遞向白璪的唇邊。
白璪終於妥協似的吃下了藥丸,輕吐一口氣。
"蘇葑,你是一個醫者,你說這世上,有什麼人是不會死的呢?"
蘇葑默然,凡人便會有生老病死,這是天綱常綸,然則白璪是香雪海的主人,是這神奇之地的奇跡,超越了凡人的存在。
"其實,我是一個早就死去的人。"白璪掙紮著坐了起來,靠在廊柱邊,側頭望向鏡池水麵。
水中倒映著屬於白梓的側臉。
那個時候,他們被追殺著,即使快要死去,也不願意鬆開彼此的手。
白梓將那顆東皇神珠放入了已經停止呼吸的白璪身體裏。傳說中屬於天神的寶珠,奇跡般的令白璪死而複生。
白梓說:"哥哥,你要幸福的活下去。"
"可是,幸福是什麼呢?"白璪問。
蘇葑微微一怔,說:"幸福有很多,有的人貪婪金錢,有的人祈求平安,有的人熱衷權勢,有的人沉醉山水。幸福其實隻是你最想要的能夠得到滿足。"
白梓的幸福是他最愛的白璪可以幸福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