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都沉默了好一會兒,勾陳想了想說:“天山雪水可以嗎?據說那水幹淨。”
少昊立刻否決了這個提議:“現在連珠穆朗瑪峰上的雪都有汙染,人間的水免談吧。”
最後後卿發了話:“我去問問綠蘿女仙,我沒記錯的話,她在六千年前曾讓生命之樹開過一次花。”
於是他們又馬不停蹄地趕往司命庭,自從綠蘿女仙嫁給了命格星君,她就搬進了司命庭。如果說命格是掌管著天下人命脈的管理員,那麼綠蘿女仙就是管理員的管理員,是高層管理員,她的地位可想而知啊可想而知。
綠蘿女仙翹著妖嬈的二郎腿,纖纖玉指輕抵眉間,做冥思苦想狀,當他們以為她就要說出來的時候,她突然嬌喝一聲:“老公!我渴了!”
眾人一頭黑線。隻見命格書生迅速放下手中的一切事物,顛兒顛兒地端來一杯水,給自己老婆奉上。
少昊瞧見那水的顏色很奇怪,問道:“這什麼水,紫色的……我怎麼看著這麼眼熟?”
綠蘿女仙嬌笑:“這便是你們要找的水咯,最純淨的水。它是所有植物最愛的水分,我是綠蘿,當然也不例外。”她滿足地喝光了那杯水,說,“你們喝過嗎?它是鹹的喲。”
少昊突發靈感,不知怎麼的想到了曾在水神庭裏見到的那個畫麵,共工伸手想要挽留“小明”的畫麵——
共工的眼淚。貘河的水。
原來就這麼簡單。
最純淨卻最靈性的水,是那個最單純的人付出的一切。
把貘河的水交到勾芒的手上,勾芒說給他三天時間。這三天時間他們用來取得另外兩件物品——瑤憶盆和誅神。
前者比較好找,目前還好端端地擱在長留山,由怒焰代為保管,他們去了就拿到了手。怒焰還跟少昊撒了好一會兒的嬌,看得你大爺滿心不爽,蹦躂著在少昊頭上肩膀上展翅示威,結果被怒焰一個掃尾扇下去,又一腳踢得老遠。你大爺那句“老婆別生氣”還沒說完,已經一頭栽進了泥地裏。
姬昭睿抱著個洗澡盆回家,他媽還責怪他是貪便宜買的地攤貨,說這個盆子一看就不結實,肯定不能來洗衣服或刷餐具,最多用來盛裝酸菜魚。
其實姬昭睿挺冤枉的,他當初買這個盆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誰能想到它這麼有用。要不是真的見識過它的力量,姬昭睿甚至覺得它連地攤貨都不如。
現在就剩下“誅神”了,這樣東西不是那麼簡單能找到的,十八隻金錐,就算要收集到其中一個都很困難,更不用說在短時間內弄到全套,這根本難於上青天。
可是,事有命定,往往就有那麼巧合的事情。
這天始皇帝的到來,就是一個絕妙的契機。
始皇帝悠哉遊哉地踏著貓步從四樓走到二樓,開始用爪子撓門。一聲聲尖銳的聲音刺激著姬昭睿的鼓膜,當他開門看見那隻明顯又肥了一圈的貓,深覺無力。
“原來你已經連貓科動物的跳躍動作都無法完成了嗎,不從四樓陽台直接跳下,居然學著走樓梯下來了。”
始皇帝驕傲地一擺尾,不理會姬昭睿的調侃,徑直走向了陽台。
姬昭睿尾隨它到了那裏,問道:“我記得天女一族不是有一隻金錐的嗎?不在你手上?”
始皇帝搖頭,揪住後卿的衣袖讓他施法令它能夠發聲,一切就緒後,它說:“那隻烏足金錐早在兩千年前就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
姬昭睿摸摸它的小腦袋歎氣:“估計又是你貪玩弄丟了吧。”
後卿拽著它的尾巴把它從姬昭睿手中拖到自己跟前,頗有深意地問:“你今天來找我們,總不至於是來贖罪的,坦白從寬,你知道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