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段(1 / 3)

,看不清他的表情,那被充分展露的修長的、仿佛一折就會斷的頸已經足夠特蘭諾認識到對方的嘲笑。

當他素來深沉內斂的感情,第一次如此坦白的暴露在這樣明亮冷冽的月光下時,一句玩笑般的嘲諷如此清晰的刺破他的耳膜,刺穿他的靈魂。

——這是個遊戲。

一開始,祁知語就這麼說過。

而事實上,祁知語也隻是在特蘭諾說“至少我不會以為是我”時模棱兩可的反問了一句“為什麼不”,他從頭到尾沒有任何一句話給了一個明確的答複。

也許他沒有再一開始就給自己一擊隻是為了讓自己輸得更慘——特蘭諾開始感覺到眩暈。

德西帝走進房間時,一直沒有開燈的屋子裏隻剩下一個人。祁知語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蜷縮著身體大口大口的喘熄著。

“我沒想到你會說出這句話。”

祁知語緩緩睜開眼睛,“你之前跟他說什麼了?”

“我隻不過告訴他,你是我情人。”德西帝說著走到窗邊,窗戶仍大開著,風撩動窗簾沙沙的響。外麵是一片黑暗。

“嗬,我就知道,你一定忘了用過去時。”說著再次閉上眼睛,聲音變得更加無力。

“其實我一直準備好重新開始。”德西帝調侃著關上窗,回過頭來,“你為什麼要說那句話?”

“你覺得呢?”

“噢,”德西帝撐著下巴想了想,“別告訴我你是在害羞。”

祁知語沒有否認,隻是回了一句:“我不可以嗎?”他的聲音仍然帶著喘熄,隻是已經平靜了很多。

德西帝突然沉默了,再次開口,他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你剛剛發作了?”

“我不能讓他看見我那個樣子,我——”祁知語頓了頓,聲音冷了下來,“還不相信他。”

那雙嫵媚的雙眸再次睜開,眼睛裏有了冷冽的光。

25.

不動聲色的看著祁知語,看著他眼中冷冽的光,德西帝的嘴角不由慢慢劃出一個玩味的笑意:“我沒想到你會做這麼蠢的事。”

祁知語揚起了頭,一如既往的驕傲,他在等德西帝批評他的理由。

德西帝如他所願的開了口:“你不怕他會扭斷你的脖子?”

祁知語挑起了眉:“他沒有那樣做,也不會那樣做。”

“那你覺得他為什麼不會傷害你?”

為什麼?祁知語還記得特蘭諾是如何小心的避開了他的傷口,他清楚的知道特蘭諾並不想傷害他,“也許是因為內疚讓我受傷,也許是知道我的兄弟們就在這裏,如果他那麼做,絕不能活著走出去。”他這樣回答,故意忽略了那個最明顯、最有力的理由。

德西帝的笑容更深,深不可測,沒有指出祁知語的回答中明顯的回避,隻是繼續問:“那你覺得,他現在在哪裏?”

問題一出,祁知語的臉色立刻變了。C授權轉載 Copyright of 惘然

他隻是想激走特蘭諾,完全忘了另一個人的存在。

“他在哪裏?”

“你在這裏做什麼?”一個好奇的聲音自特蘭諾後方響起。

總不是看風景吧?特蘭諾看著眼前一片黑漆漆的小林一邊自嘲的想,一邊隨口答了一句:“我在吹風。”

“他在哪裏?”祁知語第二次問,聲音如同質問般沒有溫度。

德西帝隻是看著祁知語的眼睛,慢悠悠的回答:“他——沒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