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
這個名字就像是一個禁忌,一經提起,必然引起滯凝。
包廂內的氣氛一時十分尷尬,似乎連空氣的流動都慢了些。
荊澤話一說出口就知道自己他媽的犯傻了,懊惱地抓了抓頭發,看著那兩人之間明顯變了的氛圍,隻覺得這簡直就是活生生哪壺不開提哪壺的例子!
不自覺的攥緊了手,莊夏桐眉眼低垂,嘴角卻泛起一絲苦笑,不管做了多少的心理建設,聽到這個名字她還是會覺得苦澀。
可是這又能怎麼樣呢?
她永遠都不可能抹去一個人已有的記憶和感情……
原本輕握住小拇指的力度微微加重,耿翟齋看了看那纖細得似乎一折就會斷的脖頸,掙開莊夏桐的手,在小女人失措的眼神裏反手握緊。
“如果你管不好自己的嘴,我可以幫你。”
警告的看了一眼猶自懊惱不已的荊澤,耿翟齋拉著莊夏桐走出了念奴嬌。
看著男人打開駕駛座車門,莊夏桐急忙按住他的手,驚訝道:“不是喝酒了嗎?”
小女人一張清秀的臉上掛滿了擔心,眼睛緊張的眨啊眨,耿翟齋勾了勾唇,卻是將她推到了副駕駛座,係好安全帶,低聲道:“隻喝了半杯而已。”
“真的?”莊夏桐有些不信。
“真的。”耿翟齋頷首,轉身坐上了駕駛座,打轉反向盤將車開到了公路匝道上。
已是深夜,路上除了他們幾乎再無其他車輛來往,莊夏桐打開車窗,將手伸了出去,車子疾駛而過,陣陣夜風順著指縫溜走,帶著一股柔和的力度。
她有些羨慕這風,自由灑脫,世間的任何事物都留不住它,而它似乎也什麼都不曾留戀過……
可她又害怕這樣,因為她有太多的東西、太多的人割舍不下,車窗裏映出的男人輪廓清晰,如果也能把他心裏想的是什麼也映出來,那該多好。
一路無言……
車子在耿家別墅前麵停下,兩人卻極有默契的都沒有下車。
許久,低沉悅耳的男聲才在車內響起:“我以前確實喜歡過蘇若,喜歡到所有認識我的人都覺得我瘋了,但既然她人都已經走了,我也沒理由繼續瘋下去,現在我的未婚妻是你,在我身邊的人也是你。”
耿翟齋略微頓了頓,伸手握住莊夏桐的手,輕聲道:“不要瞎想,知道了嗎?”
他話語簡短,把和蘇若有關的感情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莊夏桐卻清楚的知道事實並不隻是那樣而已。
畢竟,他還是會為自己摔碎和蘇若有關的東西而震怒,也會在夢裏喊著蘇若的名字……
他曾經又是怎樣的愛過那個女人,才會讓旁人都覺得他瘋了呢?
莊夏桐想著那些,隻覺得自己的那點喜歡幾乎就要低到了塵埃裏,卻是反握住那隻手,點了點頭。
你說的,我都聽、都信……
現在在你身邊的人是我,我不會再去多想……
雖然這麼安慰著自己,努力讓自己不要在意,可她還是有些抑製不住鼻尖的酸澀,害怕自己會哭出來,莊夏桐打開車門想要下車,腰間卻被一隻有力的手臂環住,重重又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