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一個剛毅一個柔美,蘇若乖巧的倚靠在耿翟齋的懷裏,看著確實極為登對。
她心裏微澀的轉開眼,看到仍舊站在一旁的蘭姨時,抿了抿唇,蘭姨有些憤恨的瞪著她,但礙於耿翟齋就在不遠處,並沒有再開口說什麼不好聽的話。
“把花還給我吧。”
莊夏桐說著從蘭姨手上奪回那盆蘭花,蘭姨趁著這機會在她手上狠狠掐了一把。
“嘶——”她下意識呼痛,在意識到自己聲音有些大後看向房間裏,正貼心安撫蘇若的男人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自己本來就是一個替身罷了,如今正主回來了,她又有什麼要奢求的呢……
母親早就告誡過自己不要丟心,她明知道這隻是一場交易,卻還傻傻的以為自己真的可以是不同的。
感覺到她的目光,蘇若抬頭看向她,勾唇露出一個溫柔無害的笑容,可是在她看來,那眼神裏蘊含著太多的挑釁與敵意。
莊夏桐拖著沉重的身體離開耿家別墅,這期間沒有一個傭人上前詢問,耿翟齋更是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自己。
她手裏還捧著那盆蘭花,原先清新素雅的花瓣在此時看著卻顯得格外蒼白,風吹過花瓣時搖晃的樣子仿佛是在嘲笑著她的天真。
莊夏桐仿若不知疲倦一般沿路一直走著,腳上的高跟鞋磨的她腳踝發痛。
這裏是富人區,根本不會有出租車進來,而在蘇若回來之後,原本就不待見她的耿家人就更不會將她放在眼裏。
她有些負起的走著,眼睛卻不受控製的變得通紅,淚珠子不要錢般順著臉頰往下滑。
哭什麼呢,這樣的結果她早就該料到的不是嗎?
身後突然響起轎車鳴笛的聲音。
莊夏桐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往旁邊讓,這些有錢人脾氣怪異,要是自己不小心得罪了什麼人就不好了。
以往耿翟齋或許還會給她撐腰,可是如今……
身後的轎車卻沒有因此便停止鳴笛,她有些愕然的回過頭去,便被那一抹張揚的紅色刺痛了眼。
一輛紅色的法拉利,活潑而張揚,荊澤坐在駕駛座,隨性的甩著手裏的車鑰匙,臉上的笑容肆意。
在看到莊夏桐那布滿淚水的小臉和通紅的雙眼時,荊澤猛地一震,臉上的笑容收起,手裏的車鑰匙往旁邊隨意一甩,撐著車門便跳了出去。
昨晚才看過她的堅強,此刻看見這般脆弱的莊夏桐,荊澤有些說不明白自己心裏的感覺。
幾步跨到莊夏桐麵前,荊澤下意識想去幫她擦淚,手指卻在碰到她臉頰的前一秒頓住。
“你,你別哭了,發生什麼事了?”兩手垂在身側,荊澤有些手忙腳亂的詢問。
話剛出口,卻又有些後悔,這幅模樣,肯定與自己的鐵哥們還有蘇若脫不了幹係……
想要安撫她,卻不知如何下手。
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了握,荊澤突然一把抓過莊夏桐的手腕:“我帶你去喝酒。”
莊夏桐沒有反抗,一是她知道荊澤是耿翟齋的好兄弟,不會對自己做什麼,而另一個,則是她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富人區的一切,都與自己格格不入。周圍的所有,仿佛都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荊澤將跑車的敞篷升上去,偏頭看見帶著淚水的莊夏桐,眼神閃了閃,又飛快扭回頭盯著路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