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門隙漸漸被拉大,伸出一隻白皙修長的手,小拇指上略有薄繭但不可否認他的完美。周海趕緊低下頭,舉高雙手,將東西獻給他。
聽著身後的腳步聲,心跳突然加快,手心裏緊張的冒汗,整個人卷縮在軟榻內側,對於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讓我忽略了身後的疼痛。
“過來。”父皇拿著兩指粗的藤條打在軟榻上發出“啪啪——”的沉悶聲。
“不要。”我紅著眼不忿道,還有些隱隱的委屈。
“你翅膀硬了你。”父皇把我拽出來,撕開外套露出裘衣,按在地上就是一頓好打“犯了錯還不知道悔改,叫你在強。”
“啪——”藤條打在身上就是一條紅色的棱子,看來他沒手下留情。
“啪——”
“認不認錯。”
“我沒錯。”
“啪——”
“你沒錯,你沒錯,那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告你的狀。”
“他們那是嫉妒。”好疼,快受不了了,他絕對不是我的親爹
。
“啪——”兔崽子,還不認錯。
“為什麼打架?”
“他調♪戲我。”
“那梅妃呢。”
“她踩了我的手。”
“還不說實話?”
“啪——”
“騙你有什麼好處。”我抓住他的藤條大怒道,會死人的知不知道。
“怎麼不說你自己犯的錯。”還有力氣阻止朕,看來是朕打得太輕了。
“啪——”
“說不說。”
“啪——”
“啪——”
“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朕的藤條硬。”
“啪——”
“啪——”
“啪——”
“好疼……嗚嗚……父皇……不要再打了。”父皇被怒火吞沒了理智,下手更狠,打了沒幾下,我便受不住求饒,人不是鐵打的我此時深刻的體驗到了這個道理。
“說,你犯了什麼錯。”父皇拿著藤條,嚴厲的說。
“我……我不該打架,不該戲弄梅妃娘娘。”我扯著父皇的衣襟虛弱的說。
“還有呢?”
“……”還有?不是沒了麼。
“啪——”裘衣裏滲出紅色的血跡,漸漸將裘衣染成一件血衣。
“不要打……”我無力的趴在地上,在心裏狠狠發誓,等傷好了我就離宮出走,找一個不會打我的父親。
“知道錯了。”
難倒是……小心眼的男人,不就是讓你等了一會嗎“不該晚歸,不該讓父皇等,不該阻止父皇,不該……不該說不當太子,不該以下犯上。”
“很好知道錯了,一件十鞭一共七十鞭,自己數著。”
“啪——”
“一。”我艱難的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混蛋,不要打在同一個地方。
“啪——”
“二。”
“啪——”
“三——”
……
“啪——”
“四十四。”
“啪——”
“四十五”
數到四十五的時候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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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耀看著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兒子,眼裏閃過一絲心疼,抱上軟榻小心翼翼的扯開染血的裘衣,那本來是一片光滑白皙 的地方,像被流水侵蝕了的黃土高坡,一道道縱橫交錯的痕跡,又紅又腫,不斷的冒著血水,有些傷口早已凝結,看上去更顯恐怖。
拿著薄毯掩住傷口,北堂耀幽幽開口“銳,去拿些冰靈散來。”
“是。”
不經意間,瞄到了那隻受傷的手,輕輕的撫上那又青又紫的地方,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吏部尚書教子不嚴,致使欺男霸女之事頻出,罰俸三年,附胡安則廷杖三十。梅妃禦前失儀,貶為美人。”
“是。”虛空中傳來一聲淡淡的回應。
等北堂耀上好了藥,卻發現身下的孩子不斷發抖,額上還冒著冷汗。眉峰一皺,“喧禦醫。”話音剛落連被帶人直接抱到了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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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好累,好黑,我抵製著睡意困難的抬起了重如千斤的眼皮,斷斷續續的談話聲飄進了我的耳朵。“殿下隻是皮外傷,有沒有及時處理,加上受驚著涼,才染上的風寒……”後麵的聲音就聽不清楚了,因為我已經又被周公拉走了。
等我在次睜眼的時候,身邊空無一人,隻有層層疊疊的床幔在眼前搖擺。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讓我有些混沌的腦子多了一絲清明,身下明晃晃的顏色令我刺目不已,這裏是……心裏一驚,剛要起身,身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又無力的趴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