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礙手礙腳的呆子!”郝靈玉氣道。但她也毫無辦法,隻得給龍日升帶路。
當三人來到郝逍遙昔日所住的房間時,龍日升突然又問起了那幅畫的下落。黃鑫也不知他是何用意,便道:“就在這間房中。”
龍日升想了片刻,說道:“替我燒了它。”
郝靈玉一聽,連忙向黃鑫擺了擺手,暗示他不要燒。龍日升雖然眼瞎,耳朵卻靈光的很,隻聽半天沒有動靜,便又喝道:“還不快點燒?”郝靈玉使勁搖了搖頭,她知道,若是燒了這幅畫,就連母親的臉也看不到了。
黃鑫心中也在打鼓,他十分清楚,要是燒了畫,郝靈玉一定會傷心欲絕,於是靈機一動,說道:“我燒就是!”一邊十分輕巧地收起那幅畫,藏到角落裏,一邊扯下掛在牆上的一幅普通字畫,將它燃成了灰燼。
龍日升聽到火燒的聲音,又一次狂笑起來,笑著笑著,淚便淌了下來,隻聽他自言自語地說道:“遙妹,就是這幅畫,害得我們陰陽相隔!我早該燒了它,早該燒了它!”郝靈玉大奇,但又不敢問他是怎麼一回事,隻好將這個問題暫時藏於心中。
“帶我去找樂向天!”龍日升這話一說出口,二人便不知該如何應付了。因為他們知道,龍日升找樂莊主,無非是為了報仇,而他的武功絕對不會在樂向天之下,二人若真的打鬥起來,必定會落得兩敗俱傷。何況郝靈玉又剛剛知道樂向天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試問一個做女兒的怎麼可能將爹爹的仇人帶到他麵前,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冤冤相報?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麼?
“你為何說話不算數?”郝靈玉怒道,“先前不是已說好隻將你帶出後山麼?”
“丫頭,你帶不帶我去?”龍日升咬著嘴唇問道。
“你死心罷!”郝靈玉答得也很幹脆。
“好!那我就將這小子的手指一根根地掰斷,你也不心疼麼?”
“你!”郝靈玉氣得兩眼直冒火花,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話語來罵他了,隻好說道,“你好狠毒!真不知道媽媽當初怎麼會喜歡你!”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龍日升冷笑道,“不過我再怎麼狠毒,也比不過你爹爹!”
“我……”
黃鑫咬牙說道:“郝姑娘,樂莊主可是你親生爹爹,你千萬不能為了我這個外人害了他!別說讓他把我手指一根根地掰斷,就算是一根根地砍下來,我也不會吭一聲!”
“好小子!”龍日升笑道,“好硬的一張嘴!我先弄斷你的小指,看你還怎麼嘴硬!”說罷,手上稍一用力,“咯”的一聲,就折斷了黃鑫一根手指。十指連心,盡管他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但始終沒有叫出聲來。隻是那牙齒已咬破了嘴唇,不停地往外滲出血來,額頭上也沁出了比黃豆還要大的汗珠。
“小子,有骨氣!”龍日升心中也不禁暗暗佩服。但他沒有因此而停下來,又是“咯”的一聲,折斷了另一根手指。“郝姑娘,你一劍殺了我吧!”黃鑫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看得出來,他快支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