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掌聲清脆,李父的側臉上直接出現了一道鮮紅的五指印。
“李宏宇,我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我已經給了你這麼多了,你竟然還不滿足,會做出這麼得寸進尺的事情,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李竹韻沒有去看李父臉上的五指印,而是蹲了下來,平視地看著李父。
“金錢,地位還是女人,我都給你了,你說你好好當你的一家之主,掌管著一方集團不就好了嗎?為什麼還要多管閑事,管起我的事情來了?你不要忘了,沒有我,H市的李家還會是現在的李家嗎?你還會是李家的家主嗎?又或者說,你還會有現在這樣的生活嗎?李宏宇,為什麼你就不知道知足呢?”李竹韻冷眉輕皺,每說一句,冷眉就多皺一分,似乎為一件事情困擾得很深。
“我,竹韻,我……”見到李竹韻這樣的表情,李父的臉上浮現出了畏懼的神色,他發現自己一直沒有真正地認清李竹韻。
以前的李竹韻雖然性子冷淡,但是不管他說什麼,李竹韻基本上都是百依百順地,也從未說過什麼反對的話,隻是淡淡地點點頭就應了下來,可以說不管李宏宇他要什麼,李竹韻就會給。
所以在李宏宇的潛意識當中就形成了李竹韻隻是性子清冷而已,但是還是受他的掌控的,又或者說李宏宇過度誇張了他作為李竹韻親生父親的身份,覺得自己不管提出什麼要求,李竹韻作為自己的女兒都會答應下來,哪怕心裏不願意。
李宏宇讓許之一和李竹韻訂婚的理由很簡單,隻是單純地為了家族利益,又或者說是為了他自己的利益而已,隻有李家和許家聯姻了,李宏宇才會感覺自己李家家主的地位鞏固了,甚至還能衝出H市,向本家發出挑戰,這是李宏宇最夢寐以求的。
但是李宏宇現在才發現自己之前想得簡直就是大錯特錯,李竹韻根本沒有他想得那麼簡單,或者說他一直是在自以為是而是,李竹韻之前之所以什麼事情都順著他,沒說過任何反對的話,不是因為她怕了自己,或者顧及自己是她親生父親的身份,隻是因為那些事情對於李竹韻來說隻是小事,她不願意去計較,甚至根本就沒放在心上而已。
可是隻要有事情觸碰到了李竹韻的底線,那就要麵對李竹韻隨之而來的怒火了,李宏宇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
“竹韻,我,我……”看著近在咫尺又極其陌生的李竹韻,李宏宇的心裏莫名其妙地升起了一絲冷意,張了張嘴剛想要說話,那話語卻是卡在了喉嚨之中再也說不出來了,李宏宇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那裏赫然插著一把匕首,鮮紅的血液止不住從匕首之處流了出來,染紅了白色的襯衫。
“噓,不要和我說你錯了,我最討厭的就是這三個字,還有你覺得現在說這些話還有什麼意義嗎?”李竹韻手指輕輕地放在了自己的唇邊,聲音輕柔,眼中依舊是平淡的冷漠。
“你,你。”李宏宇一隻手死死地抓著那把匕首,捂著自己的傷口,但是鮮血仍舊是止不住地流了出來,看向李竹韻的眼神充滿了不敢置信還有無盡的恐懼和絕望,他沒有想到李竹韻竟然會這麼狠心,竟然要殺他。
“放心,我沒想過要殺你,最起碼現在還不想殺你,我隻是想給你提一個醒而已,如果你現在老老實實地做你的李家董事長,那我還會再叫你一聲爸爸,不然的話。”接下來的話,李竹韻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笑了一下站了起來,不過李宏宇自然是明白李竹韻想說的是什麼了。
雖然胸口處傳來劇烈的疼痛,但是他的後背更是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很清楚,李竹韻絕對不是開玩笑說說的,他是真的幹的出來,現在插在他胸口的匕首就是最好的見證。
“好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你可以走了。”李竹韻說完之後,就轉身朝著謝銘佑那邊走回去了,再也沒看李宏宇一眼。
見到李竹韻離去的身影,李宏宇看著李竹韻的背影咬了咬牙,強忍著胸口的疼痛站了起來,也轉身離開了。
至於躺在地上的許之一他卻是沒有再去理會了,他很明白李竹韻的意思,如果他再和許之一有什麼瓜葛的話,就不止像現在這樣流點血那麼簡單了,況且既然李竹韻和許之一的婚事成不了了,那許之一對他來說也是沒有什麼價值了。
可憐的許之一就那樣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渾然不知道自己剛才從鬼門關走了幾回。
“我靠,竹韻啊,我說你就是這麼解決的啊,這也太暴力了,你剛才可是差點就弑父了。”見到李竹韻走回來,謝銘佑趕緊迎了上去說道。
這可是弑父啊,雖然謝銘佑一直都看那個李宏宇不爽,見麵就想打他一頓,和那個許之一沒什麼差,但是對方再怎麼說也是李竹韻的親身父親,這弑父的名頭是真的有點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