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段(1 / 3)

我已經唱了歌。”

香克斯愣了愣,“那麼不罰了……繼續喝酒吧!”

……這有什麼分別麼?米霍克還沒來得及提出第二次申訴,卻見紅發已經大步走向狂歡的人群,風吹動著他的黑披風,讓這個背影顯得很有氣勢。

“讓一讓,讓一讓!”香克斯擠進拉基與耶穌布之間,接著米霍克的旋律放聲高歌,那聲音若要用更恰當的語言來形容,也許更近似於縱情的嘶吼,帶著拂麵後呼嘯而去的豪情,和他平時略顯溫柔的音調完全不肖似,這樣的粗獷幾乎和之前米霍克的文雅形成了截然相反的對比。他手舞足蹈的唱到:

“yohohoho yohohoho

送你一杯 賓克斯的酒

縱橫大海 獨領風騷

立艦橋向天長嘯

骷髏旗幟 分外妖嬈

雷電怒 風雨急

巨浪起舞我吹笛

好男兒艱險不避

明日當會雲銷雨霽!”

太富有感染力的空氣讓他身邊的海賊們也漸漸開始加入了高歌的隊伍,雷德號上並不優美卻飽含著開心的歌聲沿著蕩漾的海浪活躍的傳播開來……

卻不知會不會驚擾到古往今來這片海域不計其數的海底亡靈們……實在是太吵了。

這個念頭轉出來的時候,米霍克站在幾步之外看著胡鬧的人群,很深刻的認識到這些人和自己完全不在一個世界裏。這時他聽到背後的腳步聲,回頭看見先前對自己並不友善的雷德號副船長。

貝克曼對著米霍克舉了舉杯,“剛才是我太失禮了,真是抱歉。”

“沒什麼,那也是應該的。”米霍克同貝克曼撞了一下杯子以示自己並未放在心上。

“我們的船長……你也看到了,他就是這個樣子。”貝克曼混合著一點無奈和驕傲的語氣。

米霍克在心裏搜索了很久的用詞,最後還算客氣的總結道:“真是個悠閑的男人。”

他想不到這句話就成了多年後他對於紅發還可以有的唯一評價,盡管那個時候的大劍豪米霍克和紅發香克斯相識已有十幾年,在他心中也有更多或褒或貶、更確切生動的詞語可以用來形容這個男人。可是麵對著眼前他全然陌生的滿臉戒備的紅發海賊團新成員們,米霍克明白自己已經失去了不客氣的立場。

傳說中遠古時候的海賊船上會有一種風俗,大概是講隻要身為海賊,無論漂流在海上又或停頓在陸地上,每一天都要活得恣意縱情,不準讓自己有任何空間去想任何陰暗負麵的事情。他們一直這樣瘋狂的揮霍著人生,直到在掠奪、冒險以及戰鬥中死去——這就是海賊生命中的善終,而平安老死或羸弱病死,則被視為是拋棄了海賊身份的懦弱的標誌。

這樣過於奔放的習慣據說是因為那個時候的造船技術航海經驗實在太不成熟,選擇成為海賊本來就是有死無生的事情。不過在長久的踏實生活與短暫的縱情享樂之間,仍有許多格外膽大或是過於自信的家夥選擇了後者。

但自然的力量如此強大,身為不怕死的海賊也並不意味著要主動去找死。出海的人們都相信著怯懦或者消極的情緒會觸怒大海之神,從而降下相應的詛咒,所以不可畏懼、失望或是逃避。相應的,強壯勇敢的海上戰士則會得到海神的嘉獎,擁有更多快樂的明天。

縱然這已是不合時宜的老舊傳統,可是古人的習慣往往也還包含著某種經驗性的必然。就在米霍克與貝克曼彼此表示諒解之時,雷德號瞭望台上的輪值海賊忽然吹起尖銳的哨子以示警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