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了大家所默認的屬於他的勢力範圍之外的地方。
沒人知道這是挑釁又或其他,當雷德號最終停留在了向來並不引人注目的費農山旁時,更是引來了紛紜百家的猜測,這無疑是極佳的新聞,沒有哪家媒體會錯過它。
貝克曼一臉嚴肅的站在船舷邊,眼看著不遠處多條小船上正在對雷德號和費農山拍照的無畏的媒體人們,耳裏間或還聽得到有格外膽大的家夥用擴音電話蟲向著自己發問。
他謝絕了耶穌布用大炮趕走這群記者的幸災樂禍的不靠譜提議,努力想在腦袋裏醞釀一個比較合理的說辭——頭兒並沒有交代這場決鬥的性質,鷹眼更是個不可琢磨的家夥,風頭正盛的大海賊和王下七武海的私人碰麵無疑是件很發人深▂
『真是的……明知道外邊有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也多少學著點長話短說吧!』貝克曼瞥了一眼不成樣子的山頭,滿心抱怨。
香克斯揉著鼻子打了個噴嚏,打破了他和米霍克之間的沉默。足夠長久的休息時間讓紅發的男人在開口時已經能夠做到心平氣和了,“……你的刀法真的進步了不少啊,恭喜了。”
“可是依舊沒能打贏你。”與他並肩而坐的米霍克壓了壓帽簷,聲音裏倒是聽不出什麼遺憾。
香克斯認真的搖了搖頭,微笑著伸手扶在了襯衫袖子上被米霍克弄壞的地方,“我是用盡了全力才勉強與你打成平手的……我有霸王色啊,所以單論劍技,已經是你贏了。”
“不過是霸氣的一種,見聞色我也用了,”米霍克低下頭凝視著自己被香克斯的西洋劍割破的風衣下擺,堅持自己的觀點道,“所以是平手。”
香克斯並沒有就勝敗多做爭論,他欲言又止了幾次,最終深深吸了一口氣,收起了笑容,扭過頭用近似逼視的目光不友善的盯著他朋友沒表情的側臉:“我聽說你成了那個什麼王下七武海……是為什麼呢?”
“……我隻是想給自己一個決心罷了。” 經年未見的米霍克依舊坦誠的有問必答著。
“決心?”
“……要早點不那麼在意一個人也不是件太容易的事兒,我以為把自己推到你的對立麵也許會好點。” 米霍克感受到了對方熾熱的目光,於是也轉過頭來平靜的直視著闊別了整整兩年的香克斯,“可是即使在我答應那個家夥的時候,心裏也還是想著……你遲早是要鋒芒畢露的,那麼這也算平衡著世界勢力的七個人裏,至少有一個不會與你為敵。”
紅發的男人頓時愣在原處,他向後仰起了頭,雙手收束成拳用力抓在地上,無聲的撐住了自己忽然失去力氣的身體。
許久後,他感受到自己心中那些累積了整整一年多,直到上一刻還在努力壓製著的憤怒和失望都像手心裏那自指縫間流走的塵土一樣……悄無聲息的消散在了不知名的地方,隻餘下那顆曾經不情願的容納著它們的心空曠而落寞的一下一下跳動著。
香克斯曾經很多次在酒醉後的半夢半醒中想到,在他怒氣衝衝的向鷹眼質問出那句話之後,無論對方回答了什麼,他都會果斷的與他作最後的訣別,永不再見這個拋棄了海賊榮耀的家夥。
可是這個場景永遠都卡在他腦海裏米霍克那雙溢滿了感情的金色雙眸上,他想不出對方會給出什麼理由,更想不到自己將要說出怎樣的訣別之詞來。
『總之絕對不能原諒。』紅發的海賊無數次賭氣的在心底重複著這麼一句話,翻了個身沉沉睡去。
如今他聽到了米霍克這句看似理所當然的冷靜回答,第一次開始後悔自己對於某個大冒險的征服。他可以在徹底的告別之後就把這段感情拋在腦後,快樂的喝酒航海,不留戀的向前看……可是他明明最應該了解,他所招惹的那個人是多麼專注較真的性格。
香克斯有些窒息的想到,自己的確並不能原諒對方……因為他從來也沒擁有過任何指責的資格。而如此自私任性的自己大概也同樣沒辦法得到米霍克的原諒,因為對方顯然從來也沒有怨恨過他。
“對不起。”香克斯最終把自己的草帽抓在了懷裏,有點苦澀的開了口,“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