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看到的一切也都是真的。”冷焰泉擊了兩下手,從屏風後走出來一個人,“朕不過在其中安插了一個人而已。”
“陳鴻?!”這下九音是真的吃了一驚,這個判軍裏的核心人物,竟然是從一開始就是冷焰泉的人。那他豈不是和林濤一樣,都是很早就安插在叛王身邊的棋子。
“應該是杜鴻。他是我的雙生哥哥,同時也是皇上的血衣。我們的父親就是前一任的大神官。”杜伶跟在後麵補充了一句,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九音,在不出意外的看到九音臉上流露出驚詫和不信時,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該來的終歸是要來。
“你們……是雙生子?!”九音在兩人的臉上來來回回的瞄了好幾遍,邊看還邊嘖嘖有聲,“怎麽長的完全不像啊。”不是他以貌取人,隻是兩人的長相也太一個天上一個地上了,完全沒有相似點。
“你……驚訝的就是這個?”這下輪到杜伶吃驚了,就連杜鴻也為之一怔,眼中倒是多了一抹淡淡笑意。
“是啊。”九音點了點頭,難得一見嘛,就算是異卵雙胞胎也沒差異這麽大的。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們的父親就是因為那個預言而被你的父親殺害的,而我偏偏還是你的血衣,你知不知道我是多麽想殺你,甚至處心積慮的……”杜伶猛的站了起來,因為太過激動而忍不住全身顫唞,雙手握拳捏的死死的,充血的眼中流轉的說不出是恨還是悲傷,竟盈盈的欲滴出淚來。
“我不知道啊,不過現在知道了。”相對於杜伶的激動,九音則顯得無動於衷,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那不是我的過去,所以我不認為自己有什麽責任要去承擔。攤上這麽個身體又不是我的錯。”最後一句他說的很小聲,因為事到如今連他都不能肯定這個借屍還魂究竟是不是一場意外了。
杜伶隻覺得無力,氣都氣不起來。他恨了這麽久,等了這麽久,究竟是為了什麽啊。到頭來本尊一點都不在乎,也跟他所想的完全不一樣,讓他……讓他不知不覺間恨意早就散了。“你……我可是想殺你啊。”
“可你不是還沒殺麽。”九音有些想笑,哪有想殺人還不停的跟當事人強調下的。其實杜鴻也想殺他吧,當初他看向他時眼中的厭惡和殺意都是不加掩飾。沒辦法,誰叫他進了這麽個有特殊身份的身體中,憑白的多了一堆想殺他的人。
“那是因為……”杜伶頓了頓,似乎有些說不出口,“我是你的血衣。”恐怕隻有他自己才明白,這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其實在他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在後悔了。
九音皺了皺眉,那個什麽血衣哦,恐怕是個負擔,“血衣,真的解除不了麽?
“解除不了!一生都解除不了!”杜伶忍不住大吼,雖然不知道自己在生氣什麽,反正他一聽到九音說想解除,就有種生氣的感覺。
“這樣啊……那,杜伶,你想活下去麽?”雖然很無奈,但誰叫他現在就是九音呢,麵對一口一個強調想殺自己的人,總要解決吧。“如果你還想活下去,就放棄殺我的念頭好了,反正你恨的人已經死了,我不是他,這點你早就知道了不是麽。”
“……其實,我等的白麒,是你。”杜伶望了望杜鴻,後者給他一個鼓勵和讚同的笑容,他歎了口氣,迎上九音了然的目光,笑的釋然。“算了,正如你所猜,我根本不會殺你。”既然對方都不在乎,他死抓著不放也沒什麽意義。不過這樣一來,他所背負的枷鎖或許就能除掉了吧。
“既然伶不打算殺你,我更是不會。”一直沒出聲的杜鴻總算是開了口,他衝九音笑了笑,帶著絲絲感激和欣慰。他是心甘情願成為皇帝的血衣的,對九音與其是因為父親的死而引起的憎恨,到不如說更多的是因為九音會造成對冷焰泉的威脅而想除掉他。但作為兄長,他自然是更願意杜伶能好好的活著。
“白麒是你,真的很好。”這是杜鴻真心實意的感激。就如同他當時對九音跪下時所說的那番話,白麒對每一個人來說都有重要的意義,尤其是對他唯一的弟弟。
在場的其他四人也都暗鬆了一口氣,若是換做以前,無論杜伶杜鴻會怎麽做,他們都不會多加阻止,畢竟那份仇恨不是說消就消的了,而且他們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也有過這樣的心思。但是現在,他們誰也不願九音受傷,更別說被殺了。能有這樣的解決,自然是皆大歡喜。
冷焰梟摟著九音的手緊了緊,若是杜伶執意要殺九音,他還真保不準會做出什麽來。縱使知道杜家兄弟身上背負著太多的無奈和悲傷,他也不會允許任何一個人傷到九音,包括他自己。
九音按了按冷焰梟的手,示意他大可不必如此緊張。其實他早就知道,杜伶對他,從來就沒有過恨意,即便是那一晚,也隻有深深的怨懟和哀傷而已。
“鴻,你可以把麵皮取下來了。”冷焰泉衝杜鴻使了個眼色,既然都過去了,也就沒必要再糾纏於過去。他們所要做的,是向前看。
杜鴻慢慢的從臉上撕下一張薄如蟬翼的麵皮,再抬頭,赫然是一張與杜伶一摸一樣的?麗容顏,隻是相對要清瘦些,眉眼間也多了幾分清冷,不如杜伶的妖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