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或許吧。”九音想到當時煌禦?離開前不甘心的模樣,越覺得杜伶的推測有幾分可能。其實這一點冷焰梟也想到了,但是自己除了渴睡也沒有其他的反應出現,又檢查不出原因,隻能全當懷疑而已。
“好了,不說這個了,今天過後我會去好好查查看的。九音,你要是還有什麽其他反應,一定要及早說出來哦。”但願是他多心了而已。
杜伶為九音挑選著身上的腰帶,一連試了好幾條,才終於選中一條金色的,係於九音白色的外衣間。為他整整衣襟,又開始梳理九音那一頭及腰的黑色長發。
其實冷焰梟原打算是為九音再找一個貼身的侍從,但是杜伶以拍再來一個煌禦?為借口,說什麽也不同意,硬要自己來。兩人僵持不下,於是用拋硬幣猜正反來決定。
結果就是杜伶一手包辦了伺候九音的一切事物,平白的多了許多與九音獨處的機會,惹得冷焰梟一看到杜伶就妒火直燒。但是礙於九音隻能無可奈何的看著幹嘔,私下裏再尋機搞破壞,想著法子把杜伶從九音的身份打發走,不過至今還未成功過就是了。
“好了。”杜伶放下梳子,拉起九音繞著他走了一圈,眼中盛滿了驚?和一瞬間外露的癡迷。“九音,你真的好美,好迷人。”
此刻的九音一襲白鍛晶絲袍,一條金線腰帶束在腰間,展露出他纖細的腰身。寬大的袖口在風中鼓起獵獵作響,飛揚的衣袍讓他看起來就像是隨時會乘風飛起一般。如綢緞般柔滑的黑發被梳理到了耳後,用一個金簍雕漆紅玉卡固定在腦後,露出額間的四紋火蓮圖。星眸櫻唇,如羊脂般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再加之那一身清冽嫻雅的氣質,和自體內散發出的盈盈幽香,整個人看上去就如夢幻般那麽令人神往,又高貴的讓人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冒犯。
當真是佳人本是天上有,私降人間幾分春。若說此刻的九音就如同天上的仙子般,也絕不為過。別說杜伶看呆了,一旁的侍女護衛和其他神官以及一些偷溜來的神官學徒們,早就看傻了眼,三魂不知丟了七魄,全都傻呆呆的瞪著雙眼站在當場。
“我說,我們就一直站在這可以麽?”九音瞟了眼原本是來傳令此刻卻傻在那的傳令官,心中暗自好笑。他不是不知道他現在的麵容有多美,剛才在鏡中看到時他也在心中震撼了好久,但也僅此而已。再好的麵容都不過是一具皮相而已,能夠擁有,並不覺幸運,縱使沒有,也不覺遺憾。
“時辰到了是吧,那我們該走了。”杜伶率先清醒過來,走過去踢了傳令官一腳,衝著他的耳邊大喊,“喂……回魂了!”
“啊……哦……”那傳令官被杜伶這麽一嚇,一時間一句話都說出出來,顫悠悠的擦擦額上的冷汗,拍了拍胸口順順氣,才低頭對著九音行了個禮,“麒王殿下,皇上說,百官已經到齊,還請您即刻到場。”
“行了,我們知道了,你們都下去吧,做自己的事情去。”杜伶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開始清場工作。“九音,可以了麽?”
“嗯,走吧。”九音點了點頭,隨即又補充了一句,“不過要做什麽,我一點都不記得了。”
“啊?!不是吧?!”杜伶當即腳一軟,一個蹶趔差點沒跌倒,“先前神官們沒說麽?”
“說了啊,不過我那時太想睡了,就全忘了。”九音聳了聳肩,一臉的無所謂,一點要愧疚的意思都沒有。
杜伶看著眼前這個沒有絲毫自覺的當事人,幾乎全身無力,“待會兒我會把你帶到台子上,你就站在那等皇帝把話全講完,然後跪下聽封,授封完後再端起一杯晶月湖水請皇帝飲下,最後衝著那些百官笑笑就好了。”
九音聽著這短短幾句話的解說就忍不住黑線,既然這麽簡單,剛才的那些神官是怎麽可以說了這麽久的。“杜伶,你那最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衝著百官笑笑,打招呼麽,那要不要再揮揮手啊。
“嗬嗬,自然是你一笑,那些百官所有的疑問就會都沒了啊,全都被你迷住了。”
“……這算是恭維麽。”聽著還真別扭。
38。
在踏入殤台的那一刻,九音的眼中就隻看見了一個人,佇立於皇帝身側的冷焰梟。在他眼中,站在百官前的冷焰梟終於比較像傳聞中那個冷酷無情又多變的梟王爺了,實在是很難得一見的場麵。
此刻的冷焰梟身著一襲黑鍛金絲麒麟紋長袍,腰束檀金旒紋帶,黑發盤起束於腦後,劍眉鷹眸,薄唇微抿,整個人帶著一種肅殺的王者氣息,散發著冰冷的寒氣。
這樣一比,一旁的冷焰泉倒是顯得很和藹可親,至少是看上去很有溫度的那種。也不知是否是因為這樣兩項比較對比明顯的原因,冷焰泉倒是特別喜歡在公眾場合讓冷焰梟呆在自己身邊。
而冷焰梟在九音進來的那一瞬起,視線就被固定住了,無法動彈。滿心滿眼的都是九音,再也容不進他人。如果不是礙於場合,他一定馬上將這個如夢如仙般的人兒摟進自己的懷裏,不讓任何人分享,哪怕是一絲一毫的驚?目光也不行。九音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哪怕九音是神,他也要把他留在自己身邊,絕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