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再爬了,他已經看夠了。
那一刻我們是多麽的懊悔和遺憾啊,好不容易掌握到的爬樹技巧居然沒有機會展現了。不過命令既然下達了就必須執行,我們也隻有把此項技能留到回國後再向其他隊的兄弟們演示了。但是若幹月後我向我的小侄子表演爬樹時,那孩子卻是興趣缺缺的問我樹旁有梯子為什麽不知道用,我這才想起梯子的用處。
哦,差點忘了說了,那時事後杜伶公子詢問麒王殿下為何並不堅持由梟王爺本人爬樹摘果時,麒王殿下回答說,他想知道隻是一個人由不會爬樹到會爬樹需要多長時間而已,由誰去爬其實都無所謂,而且如果是梟王爺本人來爬的話,或許整個下午都要耗在這了。
結果就因為麒王殿下的這個回答,梟王爺和杜伶公子之間爆發了一路上以來第N度言語上的爭執,而麒王殿下依然是不加幹涉的作壁上觀,導致無人下達前行的命令,以至於那一下午我們就真的全耗在那片果林旁了。
X月X日清晨
麒王殿下在吃早餐時突然說想看杜伶公子跳舞來助興,不然就吃不下。原本杜伶公子是答應了的,但是在看到梟王爺時又突然改變了主意,硬要梟王爺和他一起跳。結果自然又是梟王爺和杜伶公子之間發生了言語上的爭執,但是不同往常的是這次麒王殿下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我們身上,要求我們集體載歌載舞的表演一番。
天啊,我們可是響當當的精英飛虎隊啊,要論打鬥還行,要論唱歌跳舞可是從來沒學過。而且據我所知,在場的兄弟中有兩成的五音不全,有三成的一聽要跳舞就已經全身僵硬的跟磐石沒什麽區別,還有五成的不是唱起歌來跑調能跑的從頭至尾都回不來,就是跳起舞來跟喝醉酒似的隻會左右搖擺原地轉圈圈。
但是不僅是麒王殿下執意要看,就連梟王爺和杜伶公子難得站在統一戰線上命令我們馬上表演,若有不從者不僅要天天跳舞給麒王殿下看,還要被送進戲班進行專門的培訓。
那天的清晨,是我有生以來最難忘也是最糗的清晨,具體是怎麽度過的已經忘記了,隻記得杜伶公子對於我們唱的歌的評價是四個字──烏鴉亂叫,對於我們跳的舞的評價也是四個字──群魔亂舞。
X年X月
麒王殿下不知從哪抱回來了一隻幼年的饕餮,說是在路邊撿到的,打算留下當寵物養。梟王爺和杜伶公子對於麒王殿下的這個決定起先是沒有任何意見,但是自從發現麒王殿下的全部心思都在夜(麒王殿下給那隻饕餮起的名字)的身上時,就三五不時的找各種理由把夜丟給我們來養,不讓他回麒王殿下`身邊。
饕餮雖然是極為殘暴的凶獸,但是夜還小,所以還算可愛,而且被麒王殿下養的胖乎乎的像個肉球,就是脾氣不好,愛咬人。我們中有好多人都被夜咬過了,而且無一例外的全是屁股。
我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那一段日子中我足足有一個星期沒敢坐著……
這種人不亂己己自亂的混亂局麵直到九音一行到了逍羽國境內後才有所好轉。就如冷焰梟所說的那樣,如果幕後的主使者還不打算把事態擴大化的話,隻要他們進了逍羽國,自然就不會再遭到任何刺客的襲擊,因為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有專門的官員負責接待事宜。
少了刺客的騷擾,九音的心情也轉好了不少,自然也沒再下些奇奇怪怪的命令。大家也不由自主的暗暗鬆了一口氣,那種時時要擔驚受怕的日子實在是太難過了。隻不過,他們隨即就在要下榻的行館前見到了一個完全沒想到會在這時出現在他們麵前的人。
“梟,真巧,能在這碰見你,好久不見了呢。”琅歌自出現在他們麵前起,全部的視線都集中在冷焰梟身上,那表情含怨帶嗔,又似抑止不住的欣喜萬分,蒼白的臉色也因激動泛著薄薄的紅暈。
“琅歌……”冷焰梟看清來人時微微一愣,隨即就沈下臉來,冷冷看著琅歌,“輝映和冷夜應該不同路吧。”
“……那是……我是,我是想見你嘛,所以就……”琅歌咬著唇,委屈的看著冷焰梟,眼中盡是埋怨和傷心。
“所以就特地在這製造巧遇,這麽拙劣的借口你也說的出來,這幾年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啊。”冷焰梟冷哼了一聲,臉上帶著淡淡的嘲諷,摟著九音的手卻是悄悄的收緊了些。
“梟,我是……”琅歌急著想為自己的行為辯解,但是偏偏在對上冷焰梟漠然的眼神時什麽話也沒說不出來,隻是麵色慘白的看著他,那幅孱弱的身子站在那似乎隨時都會倒下。
場麵一時間有些僵,就連迎接出門的接待官也有些不知所措的兩邊望來望去,欲言又止,冷汗直冒。
突然九音的嘴角邊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淡淡笑意,拍開冷焰梟攬在他腰間的手,率先向行館內走去,打破了僵局。
他從一開始就已注意到了,雖然琅歌的一直看著冷焰梟,但是在他們剛碰麵的那一刻,琅歌就已經注意到他了。那種帶著濃烈怨氣的嫉恨視線,盡管是短暫的一瞥,他也不可能沒感覺。
46。
“梟……”琅歌低低的喚出聲,試圖想引起冷焰梟的注意,然後後者隻是凝望著九音離去的方向,眼中流瀉出的是毫不掩飾的溫柔和眷戀,是那種無論他怎麽期盼都不曾對他展現過的情感。“我就這麽比不上他麽……”哀怨的話語猛的變得犀利,眼中的盈動的水汽刹那間有森冷的精光閃過,卻在那一瞬後又化為濃濃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