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裏兩個多小時了……我在等一個人。”
柏鳴鬱悶得要死:“你究竟在等誰?”
“嗯……跟你長得很象……”
柏鳴想哭:“我怎麼那麼背呀!長得既不象布蘭格.匹特也不象肖恩.康納利,偏偏要象一個注定要被色魔非禮的倒黴蛋!”
鳥窩男人嘿嘿一笑,被他的表情逗樂了,非常友好地伸出手去,自我介紹:“亞曆山大.斯萊德。你呢,小俊哥?”
柏鳴脫口而出:“柏……啊?你是斯萊德?”
斯萊德點點頭。
“你怎麼會在這裏?”
斯萊德端出一臉深沉表情:“我為什麼在這裏……這是一個永恒的哲學課題。”
“拷!你的航班還在大西洋上飛哪!”
“嗯,但我來到這裏……是命運,是注定……是前世種下的因,今生結出的果……”
斯萊德語無倫次,把柏鳴弄得十分迷茫,隻好問:“你換乘了飛機?”
斯萊德突然點點頭,俯下`身來,在柏鳴耳邊神秘地說:“我得到中央情報局的線報--在那架飛機上麵有恐怖份子潛入,他們讓我幫助疏散乘客,卻不能夠讓恐怖份子發現,於是我們這架飛機上麵的乘客全都是聯邦特工……”
男人瘋瘋癲癲,弄得柏鳴莫名其妙,連忙打斷他:“好了!好了!我終於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生命--是你永遠參不透的奧秘!”
柏鳴吐血,他知道自己碰上一個神經病,不管自己說什麼,都能被他那跳躍的思維扯到八杆打不著的地方,於是柏鳴不再說明,他牽著男人的手,心想,不管是不是瘋子,總歸是斯萊德本人,海因那個神經病會交到一個更神經的朋友,也不算稀罕事。
可柏鳴沒想到,他的手剛剛碰到斯萊德,後者眼眸中呆滯的神情就遽然跳動起來,表情一下由緊繃到鬆馳,他眼在俏、皮在跳、嘴在笑,他色眯眯地,把柏鳴的手揉在掌心,貼在臉上,肉麻兮兮地說:“好有力的一雙手……好多情的眼神……好溫柔的動作……”
13.
柏鳴對斯萊德的印象,因為海因的渲染,早就在大腦中勾勒出一個英武、聰明、敏捷的、大名鼎鼎冒險家形象,他既有學者的博聞,又有科學家的理性,既然有曆史學家的沉穩,又有夢幻騎士的浪漫。
結果……還真的正如他的想象。
斯萊德既有學者的神經兮兮,又有科學家的精神分裂,既有曆史學家的喋喋不休,又有夢幻騎士的跑馬不著調。
他英武--能夠把柏鳴這樣高大的年輕人打橫抱起來,轉上好幾圈。
他聰明--你永遠聽不懂他想表達什麼。
他敏捷--柏鳴總是出奇不意被他偷襲。
他大名鼎鼎--因同性猥褻罪多次入獄,在學術界臭名昭著。
柏鳴在送斯萊德從機場到博物館的途中,全身各處都被他非禮個遍,有些地方連他親娘都沒摸過,卻讓斯萊德做了處女航。他哭天不靈叫地不應,在窄小的車廂裏左躲右閃,車子左搖右晃,在高速路玩起了飛車特技。
然後,鳴笛的警車跟著柏鳴的車一起進了學院博物館的停車場。
柏鳴象拖一條死狗般把斯萊德從車廂裏拖出來,後者粘得象塊扯不開的膏藥,死死抱住他的腰,因柏鳴“有力的擁抱”而陶醉得直哼哼。
他完全不顧及觀眾,給柏鳴一個“更有力的”親吻,恨不得在他臉上咬下一塊肉。
衝過來的警察瞠目結舌,端著槍,用怪異至極的目光望著兩人。
柏鳴悲憤交加,終於按捺不住,一腳把斯萊德揣飛,指著他的鼻子罵:“滾開!色狼!”
然後又萬分委屈地對警察道:“警察先生……抓他!抓他!都是他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