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的時候,我們得趕緊離開,否則海因真的就報警,把我們一網打盡啦。”
“那就是要逃難嘍。”小貓皺巴著小臉:“我可不喜歡這個。”
“你喜歡麵包和奶酪--監獄裏可沒有這個,所以我們得逃難啦。”
“那去哪裏呢?”
柏鳴急得團團轉,說:“我也不知道,先走為上策,剩下的路上商量。”
他跑上樓去,手忙腳亂地收拾了一堆行李,柏鳴參加過野營,又接受過學校的冒險特訓,他很清楚逃難所需要的幹糧工具,置辦一套下來,爬雪山過草地都不在話下,可當他從房間裏衝出來,去看看吉貝貝收拾得怎樣時,頓時傻了眼。
吉貝貝還在費力地跟自己柔軟的床墊做鬥爭。
柏鳴衝上去,問他:“你搬墊子幹什麼?”
“帶走啊!”他一臉理所當然:“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哪裏還不知道,那也許要流落街頭,也許要露宿山間,那地方又沒有床又沒有被子,我當然要帶著過去,以免到時候我會不習慣環境,睡不著就糟糕嘍。”
柏鳴簡直要暈倒:“你扛著這麼沉的東西還跑得動嗎?”
“當然跑不動,不過--也不是我來扛。”
“那你讓誰幫你?是不是要請個搬家公司--最好再捎上你的壁爐和裏麵燃燒著的炭!對啦,聖誕節快到了,我們最好到門口砍棵鬆樹下來背著上山!再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做點綴!多麼完美的逃亡啊!”
小貓聽出柏鳴的咆哮聲裏是真實的氣憤(以往他的咆哮都是虛張聲勢),這時候惹他會引火自焚,於是急忙拚命灑雪花:“好啦好啦,我不搬墊子啦,但至少你要讓我帶著小枕頭--”
看柏鳴又橫眉怒視,吉貝貝嘟起小嘴哀求道:“拜托啦……沒有它我真的睡不著覺嘛!”
“行啦!閉嘴!”柏鳴粗魯地把他床上的的枕頭一掀,喝道:“馬上跟我走!”
吉貝貝想奪回自己被蹂躪的枕頭,又被柏鳴的視線瞪回來,隻好委屈地被他拉著往樓下跑。
這時候泰格已經精神抖擻地站在門口,興奮得汪汪吼叫,他是又一個跟吉貝貝一樣不明白狀況的家夥,還以為柏鳴大費周章地準備,是要帶他們去遠遊--真的也許是遠遊,因為這裏不久後將被海因教授憤怒地炸平,他們再也別想回家。
跟這一隻狗一隻貓一同逃亡,可憐的柏鳴前景堪憂。
他到小車庫裏麵,把爺爺留下的已經幾十年沒有開動過的甲殼蟲小汽車開出來,沒想到那油箱裏麵竟然還有剩下的油--經過多年純釀,質地優良入口芳香,真是讓這台沒事愛喝兩口的老爺車受用不已。
它象喝醉了酒似的,東歪西扭搖搖晃晃地從車庫裏開出來,外麵的花草樹木立刻被壓死一片。
連吉貝貝這樣樂觀的人都開始擔心:“這個東西……真的不會爆炸吧?”
“肯定不會!”柏鳴信誓旦旦道:“它能夠點著火就很不容易啦。”
說著他把行李亂七八糟往車上的行李箱一塞,裏麵剩下的位置也僅剩貓和狗共同乘坐,柏鳴在泰格腰上係條繩子把他掛在車屁股上,把吉貝貝塞進後車座位,不顧泰格一路汪汪大叫吉貝貝抗議不停,踩著油門放著尾氣把車子駛離了大屋。
哎,對於自己從小生活的這間曆史幽久的房子,他就連回頭看一眼的機會也沒有。
“柏鳴,我們計劃去哪裏?”
乘著夜色前進,行駛在倫敦午夜12時寂靜的街道上,冬季的第一場小雪開始飄落,紛紛揚揚,象是夜裏入夢的天使。
可寒冷告訴柏鳴,他沒有睡著。
他的腳始終踩在油門上,已經麻木掉,他的手卻顫唞不停,控製著方向盤讓小車在路麵上七扭八轉蛇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