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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司馬越,也知道司馬越明明這時候不可能來看周小史,翠環此時卻還是埋怨上了司馬越,隻因是司馬越讓周小史生病發燒難過了。

不過埋怨是埋怨,翠環還是期待著司馬越能夠快些來,因為周小史雖然服了藥睡著了,卻還是在夢裏小小聲喚著“越、哥哥”,司馬越若是早些來,周小史也能開心些。

然而,一直到這天深夜周小史退了燒,夜色都已然深沉,司馬越卻最終還是沒有出現,隻有周小那盈滿了失望的眼神深深刻在了翠環心頭上。

周小史雖然後來什麼都沒說,乖乖地又服了藥上床睡覺了,但是他那轉身前對門口投去的那溢滿了濃濃失落的眼神卻那麼讓人心疼,就像一把小刀子緩緩插/進了翠環心口最柔軟的地方。

這一刻,翠環是如此怨恨那讓周小史傷心的司馬越,既然答應了周小史,為何要爽約,讓周小史如此傷心失落?!

第二天早上起來,周小史本已好轉的病情突然加重了,他躺在床上輕輕咳嗽著,咳得喉嚨都快發不出聲音了,身上也再次開始發熱,臉燒得通紅通紅的,然而當他看到翠環的時候,他卻隻是笑著問出了,“越、哥哥、來了嗎?”

看到周小史那幹幹淨淨滿是期待的眼神,翠環終於心疼地灼熱了眼眶,就連眼前的視線都模糊了,隻剩下周小史頓時盈上了默默黯然的眼睛。

然而,周小史下一刻又收起了眼中的失落,乖巧地笑了起來,他一瞬不瞬地看著翠環,彎著眼睛有些虛弱卻堅定地說,“恩,越、哥哥、肯定、有事,小史、等……乖乖地、等、越、哥哥、來……”

於此同時,身著戎裝剛點了並準備整裝出發的司馬越在離開洛陽的時候,隻是回頭淡淡歎了一口氣,並沒有想太多,然後手握長戟平亂而去。

隻是這一去一回,卻已是一個月後了。

作者有話要說:寫得我都心疼我家周小史了,司馬越真該打...前三天用三天時間搞定了畢業論文...寫了差不多七千字的英文...簡直要吐血了...今天來寫耽美,突然發現不用動腦筋真容易...╮(╯▽╰)╭

☆、第7回 憐惜

當等待太長,慢慢由一捧清冽飄香的紅豆熬成了帶著些微苦澀味道的苦瓜,滿心期待也漸漸累積成為一種暗自沉重的黯然,那麼當等待了那些綿長時光的那個人真的站在自己麵前的時候,會擁有什麼樣的表情呢?

驚喜?錯愕?不知所措?惶惶然不知身在何處?亦或者……隻是莫名的平靜與委屈。

司馬越出現在周小史的房間裏的時候,已經夜半闌珊,明月高懸,周小史房子裏的燭火甚至都早已燃盡,變得冰涼冰涼了。

身穿著一身青色長袍,司馬越就這麼手執一顆夜明珠踏月而來,攜一身溫柔與思念,恰如從仙山中歸來的仙人,降臨塵世來到了周小史小小的世界裏。

此時周小史已經睡得很熟了,小小的呼吸聲在夜色裏卻顯得愈發清晰,令人聞之而心頭變得異常柔軟。

司馬越手握著夜明珠撩開周小史的床幃,然後悄然俯□,卻看到周小史眼睛下麵有青黑的眼圈,好似是很久沒有睡好覺的模樣,而周小史原本玉潤般的粉頰也像是失了水分的蜜桃凹陷了進去。這般模樣的周小史看得司馬越心中一緊,莫名的,就好像被人用針在心口上刺了一下。

明明那次這孩子在花間奔跑暢笑的樣子還猶然在目,不過短短一月不見,竟變得像是枯萎的芍藥花般,幾近凋零。

是因為他的失約嗎?他早該想到的,這孩子是那般渴望著自由,更渴望著關愛……

司馬越不由在心底一歎,一種山壓般的愧疚與後悔氣勢洶洶而來,讓他不禁伸出手去撫摸上周小史因為消瘦而顯得尖細尖細的下巴,心頭的憐惜頓時泛濫得如決堤的黃河水,完全將他淹沒,絲毫掙紮不得便已深深沉溺。

極輕極緩極柔地將一記親吻烙印在周小史光潔的額頭上,司馬越心底如是暗暗發誓:從今以後,絕對沒有任何事比你更重要。因為你僅僅隻是消瘦了臉頰、熄偃了靈氣,我就已然心痛悔恨得恨不能殺死自己……

就在司馬越稍稍退開一點,他就看到周小史正睜著一雙因臉消瘦而更顯得大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他,那眼神清澈如水、泛著淺淺的眸光,沒有責怪、沒有委屈,隻是安安靜靜又認認真真的看著,仿佛再眨一下眼睛就會發現眼前的人不過是幻影一般。

然而,就是這般認真又安靜的眼神卻幾乎灼傷了司馬越的靈魂,讓他情不自禁抬手輕輕遮住了周小史的一雙眼睛,心痛地低喚,“別……”

頓時,司馬越感覺到手下的眼睫毛輕輕眨了眨,那柔軟的觸♪感劃過了他的掌心,明明脆弱得如蝴蝶翅膀闔動卻隱隱透著股子莫名的倔強與堅強,那是一種孩子氣卻簡簡單單的執著與堅持。

一瞬之間,太過強烈的心疼與憐惜全部湧上心頭,如鯁在喉,讓司馬越覺得自己呼吸困難,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周小史從被窩裏伸出雙手輕輕覆上司馬越遮住他眼睛的溫暖大手,還沒有拉開就聽到想念期待了好似一輩子那麼長的人在他耳邊溫柔地輕輕地開口,聲音還是那麼低沉柔和,悅耳得讓他心尖發燙,鼻頭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