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是少爺的話,自然不需要。」

我冷冷的說完後,走過他的身旁,到了工作室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雙手握拳,用力地捶上牆壁,發出轟然巨響,高喊:「少爺、少爺!你在裏麵,對嗎?請開門,請讓我幫您包紮傷口……」

牆壁絲毫未動。

「朝索,你到底在做什麼?」背後傳來了和少爺一模一樣的聲音:「我就是少爺呀!工作室裏麵沒有人,隻是有東西不能讓你看,所以才會鎖起來的。」

我停了下,但馬上再次捶了牆壁,高喊:「少爺,我是您的管家,我應該要照顧您,而不是被您照顧,結果,您不但救了我,而且連包紮也不願意讓我做,我這個管家到底有什麼用?」

「朝索!我要生氣了喔,不要再鬧了!」

聽到這和少爺一樣的聲音說出這話,仿佛在我心頭重重一擊,若我真的弄錯了,背後的人就是少爺,那事情一定會糟糕得無法挽回吧……但他不是少爺,絕對不是!

「少爺、少爺!」

我不停的捶打牆壁,不停的大喊,但牆壁就是一點動靜也沒有,一點回應都沒有,最後,我頹然跪倒在地,低喊:「求求您……」

背後再次傳來聲音,是我從未聽過,少爺的嚴厲語氣。「朝索!你再這樣,我就要開除你了!」

開除……我閉上了眼,想要仔細思考自己為什麼認定背後的那人不是少爺,但是,腦中浮現出來的,盡是剛才全身染血的少爺,哪怕他自己傷得一身是血,卻還用擔憂的眼神看著我,然後叫我回家來……回家來?

我一愣。一般不是該說「回家去」嗎?回家來,這是隻有家中的人才會用「來」這個字吧?

我張開雙眼,再無懷疑,再次由衷的請求:「少爺,我肯定您就在裏麵,絕對不會有錯,所以拜托您,請讓我為您包紮,不管之後您要開除我,還是要殺了我,朝索都不會有任何怨言。」

背後,傳來了樂音倒吸一口氣的聲音,我抬起頭來,牆壁一如往常地無聲打開,後頭,是一個寬敞的工作室。

工作室中,一個全身染血的人側身對著我們,他站在平時是用來改造槍械的桌子前,碎掉一半的護目鏡就放在桌上,雖然沒了護目鏡,但是垂下的頭發遮掩住他的麵容。

他的右手彎曲成一個奇怪的角度,卻還拿著一罐噴劑,困難地往另一隻同樣殘破不堪的左手噴灑。

我立刻起身,快步上前,毫不禮貌的從他手上搶過那罐噴劑,然後,他抬起頭來,深深地看著我,沾滿血的臉頰上,有淚水衝刷過的痕跡。

見狀,我心驚的問:「少、少爺,很痛嗎?」

少爺卻搖了搖頭,這讓我不知該如何做,隻有結巴的說:「那、那……請讓朝索代勞,這個要噴在哪裏?」

少爺隻是點了點頭,說:「全部,那是止血劑。」

的確是。我看了下少爺的傷勢,隻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根本看不出哪邊有傷口在失血,這樣的傷勢之下,少爺居然還能站著……

「少爺,您要不要先坐下?」我由衷的建議。

少爺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然後左右看了下,看見了沙發,便走過去坐下來,我連忙跟著走過去,然後開始仔仔細細地把藥劑噴在少爺身上。

「什麼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樂音高亢的嗓音響起:「怎麼會有兩個少爺?你、你們是雙胞胎嗎?」

雙胞胎?這倒真有可能。我一怔,但立刻又繼續噴灑藥劑,現在最重要的是快些止血。

「樂音,原來是你。」

少爺偏著頭,在這種情況下,他竟還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問道:「原來你也認識朝索嗎?」

「少爺!現在最重要的問題不是那個吧?」樂音用比原先更加高亢的聲音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