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讓你確定了要找的人。於是著手準備殺人。嶽東辰和陸漫都是你殺的……當時那種情況,嶽東辰應該是自願服毒而死。然後,你先在眾人麵前假意為陸漫辯解一番,解了他的圍,讓他對你的來意心存疑惑。買通原本就對他頗有怨言的衡山派弟子,在昨夜將他殺死……不,應該是將他折磨至死。”
“不錯。”
“……”除了這個,能不能說些別的!
穆岫羲道:“你想到了利用這個狀況。青河幫主的死明明隻是刀砍的,卻要莫回袖開啟棺材染上一層氣味,讓眾人誤以為是景平門所為,將所有矛頭都指向景平門。然後是陸遙風。他應該是你的死士,奉命潛入衡山派為非作歹,使眾人怨聲載道,陸漫勢單力孤。你知道那枚雷火彈不能爆炸,卻還是用它來誣陷陸漫,讓他進退兩難。衡山派弟子又不會為他辯解,如此一來他必然會被囚禁在後院屋子裏,便可引出景平門主,一網打盡。”
“是,隻是沒想到你居然會半路出來,打亂了計劃。”
“你怎麼讓莫回袖聽話的?”
“他與我父親是舊交。”
“你的叔伯?”
“……那種,多了不多少了不少但對莫回袖而言十分重要的故交。”
“朝堂裏那位終於要對景平門出手了?”穆岫羲笑得張狂,“不過,景平門本也存不過數月了。”
賀無倫站直了身體,問道:“你與景平門主是什麼關係?如果隻是他手下一個殺手,絕不會被他派來武林大會攪混水。”
“你錯了,不是攪混水,”穆岫羲重新坐下,“隻是協助殺人而已。”
“……”
“既然你是負責清剿武林中人勢力的,我們也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你的目標還有多少個?昨夜陸漫已經說出口了吧?”
“五人。”穆岫羲張開手掌對賀無倫搖了搖,“再死五人,我便能離開這鬼地方了。”
“離開?”賀無倫語氣古怪地問了一句,盯著穆岫羲若有所思。穆岫羲被他盯得渾身不舒服,卻沒理他,倒是重新在房間裏四下環視一番:“我說賀莊主……賀有常去哪裏了?”
☆、原是竹馬
賀有常現在正追著一個人。衡山派弟子,剛才為薑辛遲辯解的海東歆。海東歆的步子越邁越大,奈何七尺餘長的身材怎麼也逃不開九尺的賀有常。
依此持續了半個時辰,海東歆終於停了下來,抓狂地看著那個憨笑的人。賀有常開口:“嗬嗬,東東你終於停下來了,我都渴了。”
海東歆又氣又累得直喘:“不要跟著我!不要叫我小名!不要讓別人知道我認識你!不要……咳咳,我也渴了。水在哪裏?”
賀有常指了指海東歆身後的門,無辜道:“房子裏有水。可是……剛才我們繞著莊子走了一圈,所有人都看到了呃。”
海東歆:“……”破罐子破摔也不客氣,推門而入,往杯子裏倒了杯水,一飲而盡。放下杯喘過氣來,忽然大叫道:“賀有常,不要用我喝過的杯子喝水!惡不惡心!”
賀有常委屈地放下已經湊到嘴邊的杯子,更加無辜地:“可是……這是我的房間,杯子也是我用過的……都沒洗呢……”
海東歆扭頭就走。賀有常連忙丟下水杯,大叫道:“東東東東,不要生氣嘛,我們都那麼久不見了,要不是今天才看見你我都不知道你原來去衡山學武了,之前武林大會我上台了,你看見沒有啊?肯定是沒注意到,要不然就是認不得了,也對,都三年沒見了……”
“我說,”海東歆再一次怒氣衝衝地回頭:“你就不能改一改這個毛病?一緊張就這麼嘮叨,你煩不煩啊?”
“原來東東你還記得我一緊張就會亂說話哈哈哈哈,我還以為你會說什麼都不記得了呢,見我一次就打我一次,哈哈哈……”
“那是因為你下手老是不知輕重,上次把我的手臂都弄脫臼了!而且還說你會醫術可以治好,讓我兩三天就能好的地方整整腫了半個月!”
賀有常等他說完了,才愧疚地笑了笑:“哎,上次是我不對,東東你就不要生氣了,那不是因為我隻知道那麼一點醫術,就想到處用一用嘛,而且你當時痛得整個臉都白了,大夫還要半個時辰才能來……”
正說著,賀無倫和穆岫羲從另一間房間裏走了出來。兩個人都是一臉看好戲的樣子,海東歆麵色微僵,沉默了下來。整個院子裏隻剩賀有常的自說自話:“東東啊,這個是我新認的師父,你看我也找到師父了啊,哦對了,我爸媽把我趕出家門了,你兩個哥哥都娶媳婦了,是自己的心上人,還生了倆胖小子……哦不對,有一個好像是龍鳳胎?哎你別走啊,我知道你對家裏的消息肯定比我清楚,我就是想講給你聽麼……”
一句話沒說的賀無倫和穆岫羲站在原地。賀無倫良久才道:“他們真是……有活力。”
“你老了而已。”
賀無倫:“……”
晚上。穆岫羲沉著臉道:“為什麼都已經把話說開了,我們還要睡一張床?景平門的殺手已經不會再來追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