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的麵具。若是假以時日好好研究,或能找到凶手的線索。畢竟……他將東西放在這裏,可能就是為了威嚇我們的。”
當夜。
峨眉、浮沫、張昔樂、劉飛白四人在東邊樹林裏一同商量事情。忽然,一人又躍了出來。幾人齊齊一凜,又放鬆下來。
衛陽莊莊主章亓群。他一下來便斥道:“你們今日怎麼回事?不過是見了個死人而已,還是一張人皮麵具。已經有人注意到不對勁了!”
浮沫道:“今日裏那張麵具做得太像,是高手所為。因為那臉和死法實在太……我們也沒想到。會不會是有人要引出老大,隻是歪打正著讓我們……”
“糊塗!”章亓群恨恨地道,“若是有人知道老大沒有死,他難道不會同時引出我們?”
幾人俱都低頭。章亓群轉向蛾眉:“陸漫根本不知道有第九個人。你今天將自己也暴露了,萬一那個人想要一網打盡,你可真算是他的意外之喜了。”
蛾眉蹙眉。當時自己並不是什麼核心人物,隻不過是負責望風的人,連好處也沒得著幾分。本想仇怨也算不到自己身上來,結果今日自己竟被一張麵具……她的指甲瞬間被崩斷。
“老大在哪裏?”入石羽劉飛白終於開口。其他幾個人都安靜下來。
“老大還有些事情要做。”
“他上次殺了齊炎,誰知道他會不會早就想幹掉我們,獨吞那東西?”
“閉嘴!”章亓群有些發抖,“你不想活了麼?!老大要是有意滅口獨吞,早在二十多年前,我們就都不在世上了!”
“的確是有人不想活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插了進來,“不過,要殺你們的人可不是槐洛秀。要不然死得太痛快,可真是便宜你們了。”
作者有話要說:雁過留痕,人過留評……╮(╯▽╰)╭
☆、鮫人之歌
章亓群等人早已麵色慘白。劉飛白握緊了自己腰間的囊袋。那個隱於夜中的人又發出一聲似嘲似憫的輕笑:“就憑你?那一百支箭,用完了可就再沒有了。畢竟,你也隻學了那本秘籍的前一半,卻始終學不成如何用內力將箭收回來不是?廢物。”
劉飛白仍舊沒有放開手。因為就在那一瞬間,他的脖子上出現了一條極細而韌利的線。
“我勸你不要去碰它,”那聲音依舊在響著,五人中沒一個人尋到了他的位置,“雖然它隻是一條琴弦,不過你用箭頭劃斷它的一瞬間,你自己也會被弦繃斷的地方擊中,沒什麼活下來的可能。”
劉飛白漸漸將手平舉至兩側。其他人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劉飛白忽然明白——這人竟是用琴弦傳聲!如此高手,即便他們四人聯手,都沒有可乘之機。
他沉聲道:“沒想到……鮫人歌武弦也是勢力之一。”
“不過是當年你們所謂的漏網之魚而已。”
浮沫變了臉色:“你是當年的——”
弦錚然作響。數十道傷口瞬間出現在浮沫身上。
“是啊,你當年的內應做得也十分不錯。”
浮沫低下頭,看著被削落在地上幾縷頭發。雨後難得的月色之下,泥地上一滴一滴暈開了水漬。他脖子周圍的弦稍稍地動了。
浮沫自喉間吐出一口氣,微縮的瞳孔也漸漸放大。忽然,所有的弦傳出尖銳的繃裂聲,旋轉著散開的細線在皮膚上劃出大大小小的傷口,有一些還散入筋絡之中,化為鋼針的尖利;血肉之間,痛苦不下於淩遲。
水漬漸漸被血滴覆蓋。浮沫抬起頭,眼中的怨毒之色無法掩飾。武弦笑了笑:“你怎麼對我師父的,我自然也該怎麼還給你。若隻是要你性命,豈不是太便宜了。”
“敘舊敘得差不多了吧,你們就是多事兒。”一個穿著黑衣服的人慢慢走上來,“武弦,你可以跟他算算新仇舊恨,其餘還是讓我們來解決吧。畢竟依著門主的意思,他也不希望你多動手。”
“得了,我跟他聯絡不就是為了這個?我又不是你們的人,”武弦輕笑了一聲,“你們安靜一點,我可不想老聽見慘叫聲。”
那人點了點頭,對暗處的人一招手,有幾人上來將另三個人帶開,很快就不見了。
武弦悄然收回了纏在浮沫脖子上的琴弦:“怎麼樣,很痛吧?抱歉,剛剛若不這麼做,他們是不會離開的。”聲音輕柔得如同欲催人如夢的低唱。
浮沫臉上浮起一絲希冀與痛苦。他輕聲道:“沒想到……你願意原諒我。其實,我當年也是迫不得已。”
“我放你走,你還是快點逃吧,我沒空跟你敘舊。”武弦背過身去。
浮沫正欲抬手,卻發現自己沒有什麼力氣。他盯著武弦的背影一步步後退,退到三丈開外,終於放下心來,轉過身狂奔。
一刹。七根弦穿透了四肢與內髒,將他整個人吊了起來。浮沫不敢置信地看著那些似從自己身體裏冒出的弦。
“如果我再被你騙一次,那我真是腦子進水了。怎麼樣?被人背叛的滋味。”
浮沫已無暇去想。身體中的琴弦漸漸散開,幾與血肉生長一處。他張開口,從內髒處湧來的鮮血染濕了原本整潔的衣襟。痛,無法遏製的痛,痛得讓人恨不得立即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