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我不會紮頭發!全部紮上去挺麻煩的,我上次用了半個時辰都沒紮好。”
清影:“那我明天幫你弄。”
“一天?每天幫我弄一下麼,我看你自己擺弄擺弄就好了。”
“嗯,”清影笑眯眯地,“以後每天幫你弄。”
這邊郕王是沒有那麼好的心思:“來找本王有何事?”郕王直直地盯著眼前的兩個人,“你們,應該是翻牆進來的吧。否則,下人不會不通報於我。即便是不請自來,也該先報上名來才是。”
穆岫羲和賀無倫聽了,倒是對這個王爺有了幾分好感。下人不會狗眼看人低,府中的規矩應該也不會太差。穆岫羲道:“我,木秀。他,賀無倫。”
郕王看了賀無倫一眼,坐得更直:“你就是那個江湖上傳聞武功高強的梅鶴山莊莊主?”
“正是。”
“怎麼證明?”
賀無倫解下腰上的晷夢:“以此為證。雖不是什麼傳世之寶,劍鞘和劍上的賀家家徽卻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這個我見過,”郕王站了起來,“你們到底有何要事,竟要擅闖郕王府?不知道這是形同謀刺親王的大罪麼?”
這次不待賀無倫說話,穆岫羲便一臉平靜道:“莊主是瑾妃的親侄兒,到了京城自然要拜會王爺。”
郕王神色不動。賀無倫放下心來——冉秋的情報沒有錯,郕王對瑾妃有私情。若不是他們私下之間已經說起過自己,郕王即便再鎮定,也要為自己與皇嫂的清白辯解一番。他此刻心中必然已經在盤算著每一步了。
“你們的來意?”郕王借著三級台階,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若是冒認皇親國戚,可是重罪。”
一旁的冉秋看著郕王不動如山,忽然輕笑起來:“王爺以為,江山美人能否兼得?”
郕王臉色霎青白,轉瞬又平靜:“入房內來談。”
郕王召來貼身侍從將他們領到一間雕著巨蟒白鶴的房間內,倒上三杯茶,利索地轉身出去。冉秋在桌子旁安然坐下,端起自己麵前的那杯。賀無倫忽然開口道:“現在的情景倒和幾日前有些相似。”
冉秋放下茶杯,用袖子掩飾著嘴角有些尷尬的笑。畢竟幾日前,賀無倫一行人還在景平門一件院子裏等著冉秋“駕臨”。
過了半個時辰,郕王從屏風後轉了出來,對捧著涼茶的三人道:“跟我來。”
他身形一閃,人便憑空消失。賀無倫環視一圈,有些無奈地後退了一步:“門主請。”
冉秋四處敲了敲,腳下一動,床板被踢開。一個方方正正的洞呈現在三人眼前。穆岫羲有些咋舌:“郕王就將密道入口放在他自己的房間裏?”
“他說這是他的房間了麼?”冉秋跳了下去。兩人愣了愣,也先後跳了下去。
密道裏麵光影幢幢,距離卻短。不過五步,已經走到了盡頭。
“你就不怕我在這裏設下了陷阱?”郕王的臉在光影明滅中顯得有些詭譎。
冉秋笑道:“無非一命而已。”
☆、逢場作戲
方方正正的地方,看起來十分結實,沒有藏機關的地方。不過冉秋依然在郕王麵前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
“放心了麼?”郕王卻也沒有嘲弄他的謹慎,隻是負手而立,也不擔心幾人的偷襲。
穆岫羲道:“我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王爺是否與瑾妃有私,我們都再清楚不過。明人不說暗話,還請王爺自己思量。”
“先說你們的條件。”
“我們幾人並無所求。”
“那麼,我也沒必要再聽虛偽之人的胡言亂語。”
“……隻求保自身平安。”
郕王轉向賀無倫:“你來說。”
賀無倫道:“瑾妃是我父親的親妹,這點絕無虛假。”
“嗬,”郕王忽然輕笑了一聲,“這個,弗夢也跟我說過。你們當初是怎麼對她的,我略知一二。現在,難道要她反過來保你們平安?還是……你們現在又要來算計她?”
賀無倫聽郕王提起瑾妃的名,即刻肅容:“姑姑當年遭遇,我知之不詳。不過,我也知道若非大難,她不會僅僅因為要退出武林便與賀家近乎決裂。”
郕王點點頭:“這還像句人話。”
“……不過,現在我們要做的,的確是為了保全,保全她與賀家族人。”
“說。”
“王爺既然與瑾妃……不會不知她所求的是什麼。先不說這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單是重重困難艱險,便不能放任瑾妃行事。”
郕王臉色忽厲:“若你認為我與弗夢之間不過是遊戲,又怎麼敢三人擅闖郕王府?你們視皇家為何物?皇位誰做,黃袍誰穿,還由你們這些草民說了算?”
賀無倫忽然露出些苦惱的笑:“若郕王與我姑姑隻是逢場作戲,我姑姑又怎會將她的真名告訴王爺?”
郕王麵色不變,緊繃的身形卻稍微放鬆了些。看來……這句話讓他覺得愉悅。三人都不由輕歎,皇家怎麼還能養出這樣的人來。難道瑾妃易容之後,真的比現在還要美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