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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被七皇子選為伴讀,才不必整日在家受人的眼色。

有了瑾妃的垂顧,他家父親的官位有了起色,連升數級,連帶著家人對他也好看不少。

如果這個時候失去七皇子這個靠山,於他而言無異於滅頂之災。何況,連七皇子也容不下他……

心念電轉之間,祁牧非隻能沉默地跪在地上。

時間一點點過去,他額上的冷汗彙聚滴下,在磚地上落成一塊圓斑。

“好,好得很!”七皇子的聲音中的冰冷已經無可掩飾,他雙眼一片死寂地盯著他道,“拖下去!把他給我……”

“七皇子,容我說一句,”冉秋輕聲道,“這裏,隻有我和我的屬下而已。”

☆、有求於人

七皇子臉上一片慘白,在夜色之中有些嚇人。大概是身居高位慣了,即便是平日裏十分收斂的他,也呆了才恢複過來。

他坐下,頹然道:“罷了。祁牧非,你自己先回祁府,明日照例前來吧。”

祁牧非站起身,雙膝仍然抖得厲害,道:“謝……七皇子。”

木門吱吱呀呀地響了,重又恢複寧靜。街上一個行人也沒有,看門的兩個人往四下看了看,對冉秋搖頭示意。

▲思▲兔▲在▲線▲閱▲讀▲

冉秋點點頭,對七皇子道:“七皇子難道不擔心他回府之後就會向他父親說明此事,然後連累你我麼?”

“……他不會的,”七皇子笑得有些慘淡,“如果他不說,我們之間就有了不說的默契,誰也不會有事。如果他說了,他要承受的就是家人、瑾妃和我的怒火……他受不起。他夠聰明,不會不知道如何選擇。”

冉秋再點點頭:“既然七皇子能想明白,不如就與你的表哥談談?不過你們素未謀麵,如果你信得過我,我就叫他下來。”

“自然。”七皇子氣息漸漸舒緩,咳了兩聲,卻始終沒有端起麵前的這杯茶。

冉秋也不以為意,對上麵叫道:“下來吧,不來看看你的表弟?”

兩種極其相似卻不盡相同的腳步聲響起,一前一後,下來兩個人。一個膚白如雪眉目如畫,顯是一翩翩濁世佳公子;一個膚色略黑,卻也俊朗瀟灑。

七皇子定定地看著前麵的人,試探著叫了一聲:“表哥?”

“哈哈,”冉秋噴笑出聲,“看來你的表哥和瑾妃長得不太像啊。”

“瑾妃很白。”穆岫羲簡短的四個字讓賀無倫想起了梅鶴山莊的日子。誰能告訴他,為什麼老是有人重提陳年舊事呢?

七皇子隻有一會兒的尷尬,不過很快就想起來,他原本就不認識賀無倫。於是對著這個從未謀麵的表哥點點頭,道:“我是盧衣。”

穆岫羲對著冉秋挑眉:這孩子好像也不是那麼傲慢?

冉秋回了一眼:德行!有求於人。

賀無倫剛才在上麵就看清了他平日的積威,因此對他報上的是自己的名字而非七皇子的稱號沒什麼改觀;反而還在想——

要是他登基了,以後爐子跟衣服要叫什麼?窮折騰!

盧衣顯然並不清楚夜裏這三個看起來很靠譜的人在想什麼不靠譜的事情。他隻是重新整裝坐下,對三人道:“還請諸位助我一臂之力。”

“助你一臂之力,我們有什麼好處?”開口的是賀無倫。

盧衣沒有想到這個素未謀麵的表哥會這麼不客氣,心中的怒火猛然竄起,又被壓了下去。——達不到喜怒不形於色的地步,這小子還嫩!這是三個人同時的判斷。

不過,原本他們的目的就是如此。讓現在已經威脅到他們的性命和江湖中事情的皇上提早走下龍座,阻止瑾妃登基為女帝的謀劃,扶持瑾妃的七皇子。至於瑾妃和郕王之間……那不是他們能夠插手的。

這樣既不會讓他們繼續陷入危險之中,又不會對瑾妃有太大的不利,年歲尚幼的七皇子有郕王和瑾妃拉攏過來的勢力支持,也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同樣,由於年歲尚幼,“還嫩”的七皇子是騰不出手來管江湖事的。

現下唯二的問題就是,由於皇上這幾個比較狠毒的昏招而引起的外族動蕩與皇上手中握著的那一支以“槐洛秀”帶頭的江湖勢力。

如果在微妙的平衡之中,任由這兩個眼中釘肉中刺橫插一杠子,那真夠他們喝一壺的。

不過,既然七皇子冒著巨大的風險上門求人,他們怎麼也不會拒絕不是?

盧衣想了半天,不似在皇宮之中那般自信。雖然他早就清楚,自己到現在還能平安活著是瑾妃的一場場謀劃策算,卻從沒有真正脫離過她的掌控,甚至……企圖與這種掌控對抗。

心中翻波倒海,盧衣卻還是平靜地開口:“我希望你們可以幫我阻止我母妃登帝的謀劃,讓她成為皇後,而我成為名正言順的儲君。然後……讓我在三月之內,登上帝位。”

其他兩人暫且不論,倒是一直沒有說話的穆岫羲先對這個孩子生氣了一種莫可名狀的憐憫與厭惡。雖然知道在宮牆之內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