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腐爛的臉好像在衝我笑，賀仁鬼君的聲音像是透過窗戶傳入了我的耳朵：“侍神者，你的心本君要定了，待本君傷勢恢複，定會破符來取！”
我眼睜睜的看著窗外的人影慢慢變得透明消失在窗外，手裏還掐著奄奄一息的碩兒。
怎麼會這樣？
我慌忙的拿起電話打給了夜祁打電話說了剛才窗外發生的事情，把心中疑問一口氣問了個遍：“碩兒不是跟你一起嗎？為什麼會在賀仁鬼君手裏？賀仁鬼君不是應該被冥主解決掉了嗎？”
夜祁默了默：“那天你心髒就快爆掉危在旦夕，所以……所以冥主先選擇了救你，賀仁鬼君趁機抓著碩兒逃掉了。”
畢竟碩兒是為了找我保護我才受傷的，我眼前都是碩兒方才吐血的樣子，心裏難受：“所以……”
夜祁打斷：“所以你比碩兒重要。”又補充：“更有價值。”
“所以冥主沒去追？所以冥主放棄了救碩兒？那你呢？你當時在做什麼！”我情緒有些激動。
電話那頭，夜祁沉默了許久，沒有回答半個字，直接略過我的問題：“賀仁鬼君既然把碩兒擄走就不會輕易滅掉，更何況他隻是拿碩兒試探了三禁紫靈符的威力，並沒有拿碩兒不斷衝擊靈符置碩兒於死地，應是也不想讓碩兒死，你已經是碩兒的正主，碩兒如果魂飛魄散，你會有感覺。”
我理解不了：“你是碩兒的主人，難道就一點也不擔心碩兒嗎？”
夜祁平靜如常：“碩兒對我還有別的用處，我也不想碩兒出事，可現在賀仁鬼君躲了起來，我正在尋找他的藏身處。”
此時，換我沉默了。
夜祁半天沒聽見我動靜，問我：“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換做別人，我會覺得是關心，但從夜祁口中的任何關心都變成有目的性的。
“對於你來說，什麼主仆情都是扯淡，你隻講價值和交易。如果我不是什麼侍神者，如果我不是你的補品你的玩具，你是不是連跟我做交易的興趣都沒有？”我壓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爆發了出來。
夜祁沒有回答，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這一夜睡的很不安生，第二天黑眼圈又加重了，用了好多遮瑕才蓋住。
到醫院的時候，爺爺正在打點滴，桌子上有一份報紙。
我拿起來看了看。
上麵頭版頭條就是我昨天晚上丟衣服的那條街，死的是個中年男人，喝了點酒橫穿馬路被撞當場致死，手裏還抓著一件白色t恤。
“他撿起來了，就是得替你去死。”爺爺頓了頓：“下午你去店裏拿點燒紙啥的，買點煙酒，晚上在家裏給他送點錢去，也算是咱謝謝他了，不過也是他該著昨天死，合著巧了還替了你一把。”歎息一聲：“外麵的東西不能隨便亂撿，可能撿了就是災禍。”
我點了點頭，拿報紙的手緊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爺爺：“爺爺，您讓我從暗格拿出的黑檀木盒子裏，到底裝了什麼？我好像……”
“不記得就不記得，別去想了。”爺爺脫口而出，說完後自己怔了一下，像是無意間講了什麼不該講的話，趕緊閉上眼睛假裝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