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段(2 / 2)

淩虛失笑:“不曾有別的特異之處了麼。”

無怨搖頭:“說不上,膚色極白算麼?”忽然想起,說道,“無恨所學乃是幽冥之術。”

淩虛心中一歎,也知問不出甚麼了,總歸就是個“學了幽冥之術的少年修道人”,也就是了:“如此先去客棧投宿罷,待到明日上路。”

無怨並無異議,就跟這兩人離去,他倒沒忘了放一塊金子在桌上,想這師徒兩個是要幫他的了,便算他做東。

淩虛剛走至門口,倏然回首笑問:“還不知如何稱呼道友。”

無怨答道:“我名陳無怨。”

“陳道友。”淩虛這般喚了一句,舉步而出。

再說無怨在這邊百般記掛著無恨,而無恨扇動骨翼離去時,正是心痛難忍,一邊傷心哥哥毫無反應,一邊怎樣也不願留下被哥哥厭憎,就想著,反正哥哥也不要我啦,這天下我去哪處不是一樣?總是要走得遠遠的,若是真當麵見著哥哥厭惡自個,可不就活不成了麼!

就這般自怨自艾一路飛行,許是情緒不佳,他是用了全身力氣,竟是比往日還要快上許多,一眨眼已然飛了萬裏之遙。他自己不覺得,九九玄屍威力奇大,他不過是這般飛著,就卷起無數飛沙黑石,但凡是被他所釋黑氣沾染到的,多半都毀了去,所過之處焦黑一片,是走了有多遠,就糟蹋了多少地方,如此囂張跋扈,自然會招來麻煩。

28、 鳴蛇磐天

無恨飛時隻顧逃離,並不曾分辨方向,就一直朝北方飛去,途中所經群山皆為其怨戾之氣所傷,加之他吸足血氣,走得越遠,就越是厲害,而後竟弄出了滾滾黑雲,鋪天蓋地,把這些山中異獸妖怪全惹了去。能力弱些的自然是硬吃下這悶虧,而暴烈些的咽不下這口惡氣,便也齊齊催動法術,一同飛上天來,頓時妖風四起,把這幾條山脈上空都搞得烏煙瘴氣。

隻是到底本事有限,那些個妖獸們跟了一陣,便也紛紛落下,隻有少數幾個天賦飛行神通、又極有力量的沒被丟在後頭,其中聰明點的也是各自咋舌不已。

而無恨可不會想到這些,他眼圈兒憋得紅紅,隻顧橫衝直撞,壓根不肯往後頭看上一眼,最後到底還是後麵追來的妖怪不忿了,有一個倏然噴出一股水浪,直往無恨身上衝去,無恨猝不及防打了個趔趄,才回首見著又一個浪頭打來,頓時雙眼赤紅,當下把一腔怨氣都朝那妖怪發泄過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下那妖怪可倒黴了,它不過是不忿有人膽敢一路撒野、讓自個好好的山頭就生生被毀了一半,才會如此怒意衝衝、尾隨而來,不曾想遇上個硬點子,非但沒能出氣,倒把自己賠了上去。

無恨原本身形就快,發起火來更是如此,他才一晃身,人就已然穿過大水,直來到作法妖怪身前,一伸手扼住那怪脖子,毫不客氣地咬在頸側上,就在這半空裏大口起喝血來。正巧他飛了這麼遠,也實在有些餓了。

那怪弱處被人拿住,渾身的法術是半點也使不出來,隻能任人宰割,猛力鼓動身後翅膀要掙紮的,又被一下拗斷了翅根,再不能有絲毫反抗。無恨喉頭咕嘟咕嘟吞咽,到沒得血了,才甩手將屍體扔掉。

隻見那屍體掉在地上,是摔得血肉模糊,隱約還能見著是個人麵豺身的怪物,它身子極長,又像是條蛇怪,很有些古怪。要說既能飛天又能弄水,該是個極厲害的,可偏遇上無恨這凶物,也隻能黯然殞命了。

喝飽了肚子,無恨抹把嘴,骨翼再拍,掉頭就走,剛飛不多遠,忽然覺著不對,眼又一紅,晃身到另一頭,伸手要揪出藏身雲後之人,隻是抓了個空,讓他不禁半眯了眼。

“出來。”無恨冷聲喝到,沒一點好聲氣。

隱著身子那人也是險險躲過那一抓,著實被駭了一跳,霎時也拍動身後肉翅,遠遠停在與無恨有一丈遠之處。

“我對你沒得惡意。”那人揚聲說道,且就懸停著,任無恨將他打量個清楚明白。

無恨剛用了血食,又在之前那怪身上泄了火氣,倒不是很想動手,隻丟下一句“離我遠些”,就重往前飛去。他沒甚麼心思與人糾纏,哥哥一不在了,他卻是連嗜殺天性都憊懶了下來。

才見過無恨暴戾性子,這人原以為起碼也要大戰一場,卻被這般輕巧放過,使他又生了些興致來,就又跟在後麵,不遠不近地吊著。無恨氣勢已過,現下飛得比之前慢了,跟路之人就也輕鬆許多,過得一會,無恨降下雲頭,停在一座山上,雙翼收攏在深厚,可那白骨森森的,仍是讓人覺得悚然。

“我餓了。”無恨回過頭,再看向來人的時候,猩紅的眼裏透出冰冷的殺意。

那人後退一步,臉上笑容一僵,但又很快恢複如常,舉起雙手說道:“你不是剛用過飯麼,怎地又餓了?”

無恨看之人裝傻充愣,心裏更是不耐:“你要給那東西報仇?”

那人一頓:“怎麼會。”

無恨殺氣更盛:“那你跟我作甚。”

那人眼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