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段(1 / 2)

一遍,與人笑嗬嗬都打過招呼,說了新來之人名諱,便湊去與淩虛三人一桌,與他們說話,以免氣氛冷落。

淩虛修行千年,對這些小輩原不看在眼裏,不過楚平性子活絡,而言語又恭敬,便也對他態度不壞。

卻聽楚平問道:“前輩也是來收妖的麼?”他這話說出來,其餘幾桌視線也齊齊送來,或隱晦打量,或眼含欽羨,其中情緒皆是不同,卻也都是在等他答案,看來似有緊張之意。

淩虛掀了掀眼皮:“收妖?此處有妖要讓這許多人來除麼。”

楚平因而知他並非為此而來,便笑一笑,開口解釋:“此處確有一妖,名為呲鐵,是頭上古妖獸,說是罪大惡極倒也不然,隻是平生最愛吃鐵,若去了哪個城裏,那城裏鐵器便都要遭殃了。”

淩虛知曉這獸,卻也並不搭茬,隻端起茶杯啜一口,聽他繼續說到。

楚平暗自看淩虛一眼,見其臉上並無異色,於是小心又說:“大魏君主與道門之人素來交好,國中有這妖獸為禍,便差人送了信箋上山,門中長老於是吩咐在下與兩位師弟同來。”之後一頓,又往另幾桌看看,說,“那邊是亦收到大魏君主信箋之上清門與正一門的師兄弟們,和幾位散修道友,乃是循城門所張之榜而來。”

說到此處,他又微微歎了歎:“不過那呲鐵通體堅硬、力大無窮,卻不知我們寥寥十餘人能否是它對手。”他說得低落,想來是吃過虧的,繼而又抬頭,“不過若有前輩相助,此去定能無礙。如若前輩肯施與援手,呲鐵腹中精鋼便讓前輩先擇如何?”

呲鐵也屬惡獸,嗜食鐵,而其糞便堅硬鋒銳無比,是極好的煉器之材,但凡以其為兵器之身,就更利幾分,這五大道門如今有三個派下弟子來,想必也是想得此物罷。隻不過,也尚有疑慮之處。

淩虛垂目,楚平果真還有下文。

“前輩也許不知,我五大道門雖世代交好,卻也每隔三年就有一次道法大會,彼此切磋,比鬥比鬥,無傷大雅,又能磨練門中弟子,若能在大會中勝了,門中皆有獎勵,自然個個爭勝。這回如能得呲鐵腹中精鋼,回去求器峰長老幫著煉一柄合手的利器,在大會中就又多出幾分勝算。”他手指在前頭畫上一圈,“如我這等法力低微的弟子,在用度上不比那些個天資卓絕的,這便是一個機會了。”說罷,眼含期待地看向淩虛。

淩虛還未說話,無怨卻頭回開口了:“那個大會,隻許五大道門之人進麼。”

楚平原以為無怨是那種性子古怪孤僻的高人,此時聽他說話,不由愣了一下,隨後忙是搖頭:“不然,但凡是修行之人皆能參加,隻是以五大道門門人切磋比鬥為主罷了。”

無怨明白這個,就不再多言,倒讓淩虛明白他話中之意,既然能容天下修道人前往,去那裏打聽自然不會有錯。

於是淩虛點頭應允:“如此,便隨你們走一趟罷。”他原本也是知道這事,要帶著無怨去參加那大會的,不過不知地點,以為還要尋訪一陣,這回無意搭上這線,反而容易了。

30、追蹤呲鐵

其實也不怪楚平急於尋淩虛等人幫手,後一一介紹過,原來滿座十多人,竟無一人得道號者,本事大約都不過了了,如何能敵過上古惡獸?這回淩虛應了與他們一起,倒是多了幾分把握了。於是又一同品茶說話,待到日暮時分,就有一個年輕女子站起身來,說道:“以往幾日,那妖獸都是入夜了行動,我們也得提早做些準備才好。”

這女子乃是正一門方青青,她手裏有一麵乾坤八卦鏡,是個仿品,正品為正一門鎮山之寶,如若祭出,除非有神人下了禁製之處,這整個地仙界便都能映在其中,是纖毫畢現,而仿品為該門器峰長老精心所製,雖無正品那般神通,卻也能照見千裏之內物事,門中也僅有五麵而已,如今卻給她帶了來,想是也明白那惡獸厲害。

便有人撫掌笑道:“方師妹有此寶在手,我等再尋那怪蹤跡便不難了。”這方青青今日才趕到此處,來得早些已是探過,卻不能找著,如今倒不怕了。

跟著又有人站起,是個青衫修士,他掌中托了個小罐,烏漆漆並不好看,也沒甚麼仙家氣派,而眾人卻知此人為上清門弟子,上清門長於煉丹製藥,若非是有用之物,此人便不會拿出獻寶,就一同等他下文。果不其然,就聽這青衫修士說道:“這罐子裏的是‘迷丹’,為丹峰長老所製,隻一揭開……”他以手指抵著那罐子頂上小蓋,“……就是靈獸也得睡上一覺。”跟著又謙遜一笑,“這呲鐵雖凶,可也屬獸類,即便不能迷暈了它,阻上一阻總可以罷。”

如今五大道門來了其三,而正一門、上清門都身具寶物,楚平這太玄門弟子,難免也得顯一顯手段,不然被比了下去,回去可要被師父罰的。於是他亦是在懷裏摸了摸,掏出個小小方印來。

“此物為翻天印,亦是仿品,為器峰長老所鑄,雖不能移山倒海,卻也是重逾萬鈞,待妖獸被困住,便從上頭壓上一壓,想必也能有些用處。”

其餘諸位散修或是小門小派之人,自然沒得這等好東西,不過也有些保命手段,揀非隱秘之處展示一番,厲害不厲害的,也得了一片叫好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