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腳是男人萬萬不能碰觸的,沈霽月雖常和男人住在一起,卻也沒給別人碰自己的機會。
她一愣,驚詫地望向十分淡然的封成謙,難不成這家夥失憶,連禮儀廉恥都順帶忘的一幹二淨了?
縮回腳,沈霽月不動聲色地離他遠了一些,封成謙便代替她模擬床中場景。
“以後再遇到酒桌上的情況讓我來,男人喝酒不算什麼,但對女子傷害頗大。”
沈霽月掏耳朵,“封欲,你有完沒完,我不就是喝了兩杯酒,又沒醉。”
“可你臉紅了。”
“我一喝酒就臉紅,但意識卻清明的很,您老快專心做你的事,少操閑心。”
封成謙瞥她一眼,英俊的麵容盡是責備、擔憂、甚至還有點委屈?
沈霽月突然湧出幾分慚愧之心來,反應過勁,她怒拍臉頰。
怎麼回事?不就是生的比旁人好看幾分,她怎麼還差別待遇了?
為把戲做全,封成謙不得不在沈霽月房中住下,床褥自然由沈霽月霸占著,一丁點地方也沒給封成謙留。
封成謙也沒什麼反對意見,乖乖走到桌椅旁坐下,沈霽月眯了會,睡不著,悄悄將簾子撩開一個縫隙,封成謙還未睡,也不知在擺弄什麼。
“你在做什麼?”她下床,屋中有封成謙在,她也不便換衣服。
精巧的儒風護腕已在他修長的手中煥然一新,原先破舊的機關被他修修補補,竟與最初裴雲舒送給她時一模一樣。
她恍然想起來,方才封成謙同她要護腕,她有些困意便沒多想,摘下來遞給了他。
“我對它很熟悉。”
封成謙手指修長,與同齡男性粗短的手相差甚多,卻一手的繭,均是常年擺弄玄鐵磨出來的,那使他的手並不比京城裏的貴公子好看到哪去,卻是他的榮耀。
“我之前在玄機閣?”
沈霽月坐了下來,沒有隱瞞,“嗯。”
她原先還好奇,是誰的匠心能做出儒風護腕這般精巧的武器,但如今一切都十分明了。
封成謙並不意外,沈清說他身世的一席話,除了來自東廷、與她相識,其餘的他一概沒信。
“位列何職?”
為尋找他的身世,封成謙早翻閱過相關書籍,“玄機”更是他的重點關注字眼。雖資料上對其描述少之又少,他還是查出些許端倪。
“那不要緊。”她手指封成謙桌麵上的護腕,“你隻需要知道此番手藝天下無雙。”
其實封成謙心裏究竟如何想的,沈霽月並不想花心思揣測。凱旋返京,除卻功名,沈霽月帶回的更是她經過磨練的心誌。
朝中局勢紛繁複雜,她才明白原來生在這麼個地方並非小時認為的那般單純。
“天下無雙……”
早晨日頭剛升起,封成謙早已收拾好裝束。
昨晚沈霽月丟給他一床被子,封成謙在地上睡了一晚,不至於坐在堅硬的椅子上勞累。
“走吧,去看看這場戲的成果。”
沈霽月伸了個懶腰,將護腕戴在手上,微動手腕,果真比原先舒服許多。